張嵩遲疑刹那,硬著頭皮作揖道:“此事發生前,保、安兩位國公是進宮麵見太皇太後的,奴婢竊以為……”
“不要再提了!!”
殿內響起徐貞的嗬斥,氣氛陡然而變,一切似乎都沒有變,一切又似乎都變了,有些事一旦起了頭,想要收場就不那麼容易了。
……
相較於鳳鸞宮的壓抑,彼時的掖庭宮,一處不起眼的角落,卻有不一樣的氛圍。
“太祖,大虞社稷真的後繼有人了!!”
消失許久的夏望,此刻跪在地上,淚眼汪汪的朝眼前畫像跪拜,“大虞最需要的就是好皇帝,眼下的大虞,跟您在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太祖,老奴就算是拚死,也會護新君周全的,大虞失去了宣宗,不能再失去新君了,不然大虞就真的失去人心了。”
在夏望哭訴這些時,一旁站著的刀疤男,流露出複雜的表情。
這座虞宮藏著的秘密太多了。
先前他還是不理解,為何老祖宗會因為新君在壽皇殿,有那樣的表現,不顧安危的也要頻頻出手,繼而潛至甘露殿恭候新君。
而這次在知曉新君於大興殿,與所謂帝師蕭靖之言,刀疤男卻知曉了,這位年僅八歲的新君,似讓太多人小覷了。
如果最初有人知曉,新君年紀雖小,但並不平庸,那他們會後悔做這樣的選擇嗎?
畢竟那時的楚淩,是那樣籍籍無名。
如果不是宣宗純皇帝的驟崩,隻怕楚淩不會出現在很多人的視線內。
儘管楚淩在甘露殿講的話,有不少是貼合他眼下年齡的,但是他講的這些,在一些人聽來卻是不同的。
而這正是楚淩想要的!
“有些事,要提前做了!”
在刀疤男思緒萬千之際,夏望突然起身,眼神冷冷的盯著他,“新君現在仍被困在大興殿,連自由都沒有,這不是大虞皇帝該有的!”
“哪怕新君年幼,親政臨朝會引天下質疑,但是自由,新君必須要有,困在這大興殿即便想做好皇帝,那也萬難!”
“老祖宗,您要三思啊。”
刀疤男聽後,麵露驚意的上前,“因為那件事,一些人似留意到掖庭宮,近來因事貶進掖庭宮的有不少……”
“誰說咱家要出麵了。”
夏望冷哼一聲道:“在新君沒有及冠,沒有親政前,咱家還不能死,咱家要是死了,那掖庭宮隻怕是要失控的。”
“先前的錯,現在不能再犯了!”
“這虞宮不乾淨了,咱家要一點一點的挖,把那些臟東西都給挖出來,咱家不信宣宗純皇帝駕崩,就一點問題都沒有。”
講到這裡,夏望垂著的手緊攥起來。
最不會出事的人,最後卻出事了。
關鍵是這個人,先前受到很多人的敬仰,更得到一些人的認可,所以在朝堂上,地方上出現很多事,這些人都沒有出麵。
“老祖宗,您不會是想讓那位出麵吧?”
刀疤男似想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看向夏望道。
“沒錯。”
夏望雙眼微眯道:“就是他,彆人,無法得到所有人認可,但這個人卻可以,他要是有問題的話,那大虞就真沒有值得信賴的人了,一朝天子一朝臣,這位,在太宗活著的時候,可做了不少大事!!”
刀疤男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