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廷最為險惡的地方,就在於在無形間的安排,在毫無察覺之下,威脅就可能已經埋下了。
在該出現的時候出現。
所以對君王而言,首先要做的事,是確保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絕對掌控在自己手裡,倘若連這點都辦不到,或者毫不在意,那可能連死都不知怎樣死的。
“哈!!”
一道喝喊聲響起,打斷了楚淩的思緒。
循聲看去。
就見騎在烈馬上的萬秋兒,一勒手中韁繩,整個人挺直身軀,胯下烈馬不知為何,竟發出了哀嚎聲。
這怎麼可能啊!!!
聽到這哀嚎的一眾勳貴子弟,不少露出古怪的神情,他們難以置信的看向萬秋兒,對這聲音,他們再熟悉不過了。
這是在跟烈馬角力。
可萬秋兒明明那樣文弱,她哪來的力氣,去跟烈馬角力啊!!
“難道是天生神力?!!”
不敢相信這一幕的勳貴子弟中,一人此刻驚呼起來,“可是這怎麼可能啊!!”
“是啊。”
有一人緊隨其後道:“我朝不是沒有過天生神力者,安國公他老人家,年輕時就是天生猛將,可他老人家何其雄偉啊!!”
人屠昌黎嗎?
聽到這驚呼的楚淩,腦海裡浮現出昌黎病懨懨的神態,背有些佝僂,不過楚淩也知昌黎年輕時是何等厲害。
“動了!!”
在楚淩思慮之際,一人的驚呼響起,讓楚淩循聲看去,就見騎著烈馬的萬秋兒,勒緊手中韁繩,驅使著胯下烈馬前行。
禦苑校場上,響起馬蹄聲與哀嚎聲。
見到此幕的,都知萬秋兒選了最難的降服方式。
讓有烈性的馬,在極其痛苦且沒有完全臣服下,就開始馳騁了,這一過程下,降服烈馬的人,精神必須高度集中,因為這是人與馬的相互角力,稍有不慎,人就可能會被馬的偽裝給掀翻。
寒風驟起,吹動萬秋兒的青絲。
烈馬上,萬秋兒表情自若,似在做一很常見的事,她的嬌軀,隨著烈馬奔騰的幅度而起伏。
“孫賁,你能做到嗎?”徐彬皺緊眉頭,盯著眼前一幕,對身旁垂手而立的孫賁道,“這侍女真非凡人啊。”
“不能。”
內心驕傲的孫賁,盯著驅馬馳騁的萬秋兒,語氣冷冷道。
“不是吧,連你都不能?”
李斌有些驚詫,不可思議的看向孫賁。
在眾勳貴子弟中,孫賁是實力最強的,這不是靠家世排的,而是靠拳頭,即便是出身再高貴,有些東西也是免不了俗的。
打架鬥毆,這才勳貴子弟間很常見。
特彆是打群架,那響應的很多。
對大虞國都的百姓而言,他們早就見怪不怪了。
“李忠。”
“奴婢在。”
在此等形勢下,楚淩盯著萬秋兒,但卻開口道,李忠聽後,忙低首上前。
萬秋兒如此表現,讓楚淩更好奇了。
“她到底是誰?”
楚淩皺起眉頭,對李忠低聲道。
李忠聽後露出猶豫,本能的看了眼左右,分散在各處的勳貴子弟,此刻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萬秋兒身上,絲毫沒有留意到這點。
至於伴駕的人,一個個都待在較遠的地方。
內廷等級森嚴,在什麼場合下,會有不同的規矩,眼下新君與勳衛,在檢校萬秋兒的騎術,他們隻能待在一處,能在禦前的隻有李忠。
“侍女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