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拜見陛下!”
“蕭卿無需多禮。”
大興殿。
坐在寶座上的楚淩,看著眼前作揖行禮的蕭靖,經曆了長樂宮那一遭,楚淩篤定蕭靖非太後一係。
不然他想召蕭靖進宮,徐恢不會從中作梗。
甚至於通過這件事,楚淩敏銳覺察到太後徐貞,似乎對她父兄不太親近,儘管此事尚無更多線索佐證,但對楚淩而言是不小收獲。
彆管地位有多高,權勢有多大,隻要是人,必然是有弱點的,而這就好辦了。
對太後徐貞之父徐黜,楚淩的第一感受,是此人城府極深,心是冷的,在此人的眼裡,任何對其有利的,都能被當做籌碼來交易,這其中恐也包括親情。
“陛下在夢中見到太祖……”
“先不說此事。”
心情複雜的蕭靖,聽到新君所言一愣,說實話,在進宮之際,從李忠口中知曉此事,他很震驚。
對夢這種虛無所在,蕭靖的認知,是人情感的一種寄托表現,但眼下這件事,牽扯到了新君,更牽扯到已故太祖,那他就必須要為新君解惑。
新君的年紀還很小,儘管早慧,可蕭靖沒有想過新君會編纂此事,這一旦被人識破的話,對新君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可眼下新君不提此事,這讓蕭靖想的更多了。
“對勳國公造反一事,卿家是怎樣想的?”
在蕭靖思緒萬千之際,楚淩向前探探身道:“朕在知曉此事時,是覺得不可思議的,勳國公居然會反,莫非這其中另有隱情?”
對大虞中樞的情況,楚淩了解的還不全麵,眼下出現這等事,正是楚淩能趁機熟悉朝中諸派的機會。
比如跟李進親近的人。
比如諸黨各派的態度。
就當前的一種情況,楚淩知道大虞的國力很強,但在大虞的內部,似乎滋生出各種積弊與毒瘤,宣宗純皇帝的駕崩,很有可能會讓大虞邁向一個轉折。
由盛轉衰的轉折!
如果楚淩不是大虞皇帝,那這些事情他不會考慮,可他作為大虞皇帝,有些事就必須想到前麵。
哪怕眼下的大虞,真正當家做主的不是他,而是三後,但遇到事,什麼都不考慮,真正等事發生時,除了被動接受,再沒有彆的。
對楚淩而言,他最不喜歡的就是被動。
“勳國公造反一事,這其中隻怕是有隱情的。”
在楚淩的注視下,蕭靖沉吟刹那,思緒複雜道:“儘管臣對勳國公接觸不多,但臣也曾在西涼待過些時日,正如太祖當初講過的,這天下誰都會反大虞,可唯獨勳國公不會。”
“尤其是勳國公這樣做,可能會使西涼一帶生亂,繼而叫西川趁虛而入,這等事,勳國公絕不會允許的。”
“為何卿家如此篤定?”
楚淩反問道。
“因為勳國公的子嗣,族親都戰死西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