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冷峻青年在走來時,見趙彥怔怔而立,這讓他有些錯愕,他還很少見到自家乾爹會這樣。
“乾爹,您這是怎麼了?”
冷峻青年遲疑刹那,遂朝趙彥走來。
“沒什麼。”
趙彥搖頭道:“咱家就是想起些事來。”
“乾爹,這個老家夥來上林苑,究竟是所為何事?”冷峻青年見狀,皺眉道:“今下虞都輿情四起,此人隻怕……”
“咱家知道。”
趙彥打斷道:“不聊此人了,貫兒,查的那幾人,眼下有什麼進展?”
趙貫心下生疑,但很快就恢複了。
“童朝還沒找到。”
趙貫低首道:“特彆是他麾下的那幫人,也都從虞宮、虞都消失不見了,孩兒追查到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
“如此說來,宣宗純皇帝駕崩,真如我等猜的那樣,必是藏著很多秘密。”
趙彥皺起眉頭道:“這個童朝,還有在甘露殿的蔡傑,都是深得新君信賴的,特彆是童朝,他手裡掌的那支暗衛,儘管籌措不足半年,但卻是從各處抽調的乾才,一個消失了,一個閉口不談,還有一個已經死了,此事想查清,隻怕不易。”
趙彥說的那個死了的,正是原大興殿監。
“隻怕是這樣。”
趙貫順著話道:“孩兒在密查此事時,還發現三宮的人,似也在查什麼,孩兒怕引起警惕,所以就……”
“你這樣做是對的。”
趙貫的話還沒講完,趙彥就開口道:“該果決時必須果決,死一些人是不可避免的,今下的大虞,處在一個危險境遇下,我等作為天家家奴,必須要做該做的事。”
“那新君。”
趙貫欲言又止道。
“如果咱家猜的沒錯,新君快該來上林苑了。”
趙彥雙眼微眯道:“咱們的這位新主子,的確出乎很多人預料,包括咱家,夏望有句話說的沒錯,有些事不能遲疑,該表態必須要表態。”
“可乾爹,真有這樣做的話,隻怕三後那邊,還有朝中的一些人,會有彆的想法吧?”趙貫有些擔憂道。
“太宗文皇帝降下恩旨,叫您在上林苑恩養,如果您要摻和進去,隻怕有些事就跟著變了。”
啪!
山穀前響起一道脆響。
趙貫的臉,火辣辣的。
趙彥冷冷盯著趙貫。
“這是咱家收你為義子以來,第一次打你。”
趙彥冷冷道:“咱們這些人,是怎樣的命,你比誰都清楚,離開了天家,誰會正眼瞧咱們?既入天家,成了家奴,你可以有想法,也可以有野心,但忠誠絕不能動搖。”
“孩兒錯了。”
趙貫跪地道。
“你沒錯,是這局錯了。”
趙彥見狀,輕歎一聲道:“誰能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啊,你還小,你不懂這天下生亂,究竟會帶來什麼。”
“你更不懂,這亂,很多都是作出來的!!”
“既然躲不開,那就麵對吧,這樣就算有朝一日,咱家下去見到太宗,咱家也有臉繼續在他老人家身邊服侍,走吧,我們回去。”
“喏!”
趙貫當即作揖道。
雨越下越大,寒風襲來,山穀前的篝火飛舞,幾次都要被吹滅,但卻仍燃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