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何反應。”
宗川悵然道:“必是在生悶氣吧,這場家宴規格這般高,在朝野間反應這般大,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三後有意為之的,甚至連陛下都從上林苑歸宮了,作為文官之首,沒有收到旨意,就不說朝野間怎樣傳了,你說心高氣傲的徐黜會怎樣?”
“哈哈,最好氣死這老狐狸。”
昌黎卻開懷大笑起來。
“老幺,說話要注意場合!”
宗川瞪了昌黎,“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
“就是黃土埋了半截多了,那才該這樣。”
昌黎滿不在乎道:“叫人聽到又如何,該罵他老狐狸,當著他的麵,我也敢罵出來!!”
昌黎的聲音很大,引起一些人注意。
但這些人,很快就避開了眼神。
人屠之名,那絕非浪得虛名的。
彆看昌黎老了,可誰敢在他麵前紮刺?
“你這廝。”
宗川沒好氣道,但也沒多說彆的。
其實昌黎這樣也好,也叫一些人知道,在過去的一些事上,朝中不是沒有人不滿的,不說不做,不代表就會默許這類事,一直在朝中發生。
“兩位公爺,來的夠早啊。”
暴鳶無聲走來,臉始終板著,對昌黎、宗川微微低首道。
“暴鐵頭,你想嚇死本公是吧!!”
昌黎皺著眉,看向暴鳶喝道:“你咋走路沒聲啊。”
“能嚇死安國公的,這世上還沒有幾個。”
暴鳶回道:“何況安國公做事光明磊落,又怎會被某嚇到呢?”
“這話說的,本公聽著還算順耳。”
昌黎笑著指向暴鳶,隨即對宗川道:“七哥,滿朝文武中,有多少見了暴鐵頭的,那不兩股戰戰。”
“不得無禮!!”
宗川皺眉道。
“保國公,無礙的。”
暴鳶擺擺手道:“某倒是挺喜歡聽安國公這樣講。”
作為禦史大夫的暴鳶,天生就是一副冷臉,關鍵是脾性執拗,凡是他認準的事,即便是下旨,該按律法來辦,就定要做到底才行,也是這樣,禦史大夫的位置,人做的很穩。
禦史台,是大虞極為特殊的存在。
這滿朝文武中,誰見到暴鳶,沒有幾個不躲的,叫暴鳶攔著準沒好事,此外,即便是在禦史台內,也要很多人懼怕暴鳶。
“暴台憲來找我哥倆,是有什麼事?”看著暴鳶,宗川就知定然有事,故而宗川有意道。
“沒什麼事。”
暴鳶道:“就是一個人站著,太孤寂了,所以來找兩位公爺,去彆處,隻怕不如在兩位公爺身邊待著舒心。”
這老狐狸。
宗川、昌黎相視一眼,無不在心裡暗罵起來,這話叫他說的,分明就是有意為之,還說的這樣冠冕堂皇。
在重大場合下彆說是一句話,往往一個舉動,都會引來無數人揣摩的,大虞中樞向來就這樣複雜,誰要是有疏漏的時候,就難免會落入到算計與圈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