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淩立時就心領神會了。
‘原來夏望提到的侍女軍,還曾乾過這種事。’
在國與國之間的博弈下,可從不止有明麵上的軍事、政治、經濟、文化等方麵較量,更有明麵下的較量,這就是行走在暗夜下的滲透,可滲透也有不同,有側重於軍事的,有側重於政治的,有側重於其他的,所以這表明暗中的組織眾多。
也是通過這件事,楚淩得到一個極其隱晦的事實。
還活著的夏望,先前極得太祖信任。
如果不信任的話,那這等重要之事,怎可能叫夏望去負責?
“這是看我朝出現動亂,敕封的宗藩反朝廷了,所以就趁亂想製造更大混亂。”楚淩笑著看向李忠。
“李忠,你說這場宮變,真叫一些奸佞得逞了,或是朕出現意外,或是三後出現意外,大虞會怎樣呢?”
分崩離析!!
李忠在心底驚呼,可接著他就跪倒在地上,這念頭他生出來,那就嚇了李忠一跳,跪地之地,他在強迫自己忘掉這些。
這話,新君能講。
但他不能聽,不能想,更彆提講了!
虞宮要真發生這等事,說句大不敬的話,哪怕是三後中的任何一位出事,可唯獨作為大虞皇帝的楚淩,是絕不能出現意外的。
不到一年間,大虞敢先後駕崩兩位皇帝,國祚傳承四十餘載的大虞,還有諸王之亂在地方肆虐,那誰知道會蹦躂出什麼。
更彆提這等境遇下,空缺的皇位要推舉新君,但這會引發更大紛爭,畢竟楚淩的禦極登基,終究是在朝產生影響了,這期間也叫各方勢力出現變化,到時選誰繼位,看似能選擇的範疇小了,可越是小,那博弈與較量就更激烈!
“瞧你那點出息。”
楚淩俯瞰著跪地的李忠,皺眉道:“連這等設想都不敢去想,那如何規避風險?排除隱患?”
經曆這一夜,楚淩無比慶幸一件事,那就是他叫夏望促成此事,是,在這場動蕩下,會有無辜的人慘死,可該做還必須要做。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楚淩要拔除掉藏在暗處的威脅與隱患,如果發生諸王之亂這等事,楚淩都不知道利用起來,去促成一些事,那他就始終處在看似安全,實則隱患不斷地境遇下。
楚淩對人性看的很透徹。
他從不會將自己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彆人身上,在內心期許著,誰能夠幫他一把,給他指明方向,這種心態從根上來講,就是懦夫的行為。
人活在這世上,想不服輸,想改命,隻要有這想法在,那就沒有人能幫你,真正能幫的隻有自己。
畢竟你的想法,注定是要觸碰到無形枷鎖,而這枷鎖,正是你上麵的人,逐級去進行附加的。
權的本質,就是支配資源。
人隻要想向上,那就是想支配資源,不至於被支配,可支配的名額是有數的,哪怕是最低一級的,這就注定占著名額的人,希望能一直占著,即便他死了,也要叫子孫後代能占著。
這就衍生出了遊戲規則。
凡是在遊戲規則內的,是最希望這一體係能平穩的,畢竟這一體係敢崩壞,那動搖的就是他們的核心利益。
從禦極登基以來,楚淩就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去試探各方底線,包括這次也一樣,隻不過這次是極限拉扯,他要的就是通過此事,來挑起各方的揣測與提防,這樣他想達成的事才能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