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都赴北疆的平叛大軍中,很多都以為這是場簡單的鎮壓叛亂,跟造中樞反的宗藩交戰就是。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大軍距安東道還遠,就有數道所轄郡縣出現民亂,說是民亂,實則是被裹挾著鬨出的。
此等態勢下,平叛大軍先鋒在正陽郡與叛軍遭遇,雙方展開廝殺,本是必勝的戰局,卻因為一支騎兵隊伍的出場,使得叛軍脫離戰場。
儘管那支騎兵隱藏的極好,可對韓青而言,他卻發現了異常!
“北疆可有刺探回的軍情?”
韓青坐在帥椅上,身體沒那麼難受了,“北虜慕容那邊是否有異動?”
“尚沒有軍情傳回。”
公孫川低聲道“侯爺,會不會您……”
“你隨我征戰北疆多久了?”
韓青迎著公孫川的注視,道“慕容騎兵就算化成灰,你也能認出吧。”
公孫川低垂下腦袋。
他也知這話騙不過自己,可這真相太驚世駭俗了,選擇造中樞反的大虞宗藩,居然跟勁敵勾結起來。
原本造反就是大逆不道之舉,這就更是罪加一等了。
“這場叛亂不簡單。”
韓青緊皺眉頭,聲音低沉道“我現在就懷疑,除了那幫叛軍與北虜外,恐在北疆治下還有奸佞作祟。”
“可是這為什麼啊。”
公孫川想不明白,“這場叛亂發生,若是因為新君而起,末將還能理解些,可要按侯爺這樣推測,那事情就複雜的多了。”
“如此境遇,勢必上下串通。”
“可不管是太宗在世時,亦或是宣宗在世時,中樞也好,地方也罷,都沒有絲毫的苗頭出現,這……”
講到這裡時,公孫川停了下來。
韓青的推測太驚人了。
“這誰又能說得準呢。”
韓青聽後,言語間帶幾分感慨,“人心啊,是這世上最難猜的,但不管怎樣,此戰我大虞必須取勝,否則北疆定要生靈塗炭!”
其實在韓青的心底,已有一些猜想,可他卻不敢講出來,眼下這境遇,在世人眼裡是因新君而起,可實際真相可能不是這樣。
新君隻是推動這一因果的發生。
如果宣宗沒有駕崩,新君沒有繼位,這件事還是會發生的,此事在韓青看來,根子可能出在宣宗曾講過要削藩的話!
而宣宗之所以講這等話,是因為查到了某些不好的事,那時太宗還活著,但身體已不太好了,朝中諸事是宣宗以東宮太子身份監國的。
韓青明白一個道理,這世間的人和事,都是有跡可循的,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沒無緣無故的恨!
“現在北疆的軍情還沒刺探回來,我隻希望護國公能因為那封信有所警覺。”韓青沉吟許久,聲音低沉道。
“此等態勢下,北疆斷然不能出任何差池,如果諸王所聚叛軍沒有被我軍打到重創,而北疆敢有任何異動,那大虞……”
講到這裡時,韓青講不下去了。
明麵上的敵人好對付,可藏在背地裡的敵人,連是誰都還沒有查明,這該如何去對付啊。
領軍北上之際,韓青就愈發有一種感受,那就是在看不到的地方,有一雙無形的大手,似在推動著什麼。
叛軍的活躍,民亂的出現,甚至在此期間,不少道郡縣治下謠言四起,如果不能儘快查清這一切,那對後續的戰局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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