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蠻子就是這般,太見外了。”蘇橫笑了起來,溫和道,“什麼你的我的,既然看到了,那就都是我的。我賞臉拿伱們的東西,你們應該感到榮幸才是。”
“我艸你媽!”弗拉克修行密宗的煉體法門,本就脾氣暴躁。
被蘇橫這麼一激,頓時火冒三丈。這不是形容,而是這家夥當真在鼻孔裡麵噴出一道三尺長的火苗,再加上猙獰的麵容,遍布血絲的瞳孔,顯然是憤怒到極致,很是嚇人。
“區區一個天詭都不是的修行者,也敢在本佛爺麵前口出狂言!”弗拉克大怒,當即道,“看老子不把你活活撕了。”
“你可以試試。”蘇橫臉上帶著微笑。
實力太過弱小,連憤怒威脅在他看來都有幾分可笑。
“這家夥有點不太對勁。”身旁的朱福小聲提點,“藥園外的竹林發生異變,很危險,但這人幾乎沒受什麼傷就來到這裡。”
“我知道。”弗拉克深吸一口氣,冷聲道,“但在佛祖的注視下,我不能後退。”
朱福聞言,不再說話。
“小子,你會為來到這裡而後悔。”弗拉克憤怒到極致,此時卻突然平靜下來。
他身上鐫刻的每一道梵文都在迸發光芒,身軀膨脹,迅速到達接近四米。肌肉隆起,氣血滾滾,在這片古老的藥園當中升起一道狼煙,連天上的少許薄雲都被吹散,血月重新顯露出來。
“哚!”弗拉克一聲輕嗬,當即一拳朝著蘇橫麵門打出。
他將自己掌握的幾門秘法都催動到極致,全力出手。而在弗拉克麵前,蘇橫依舊是一副興趣寥寥的表情,麵容平靜,微微蜷縮的發絲隨著勁風向後揚起,眼前一抹黑光急速放大——
一直等弗拉克巔峰一拳幾乎落在身上時,蘇橫才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不差!”他微微頷首,而後隨手向前一擺。
“你他媽!”輕飄飄的兩個字,把弗拉克氣的夠嗆。慶幸他是個光頭,要不然現在滿頭長發都得豎起來了。連個天詭都不是的後輩而已,居然如此輕視自己,太過狂妄!
“金剛伏魔拳!他媽的,給老子去死!”弗拉克咆哮,快到極致的一拳和蘇橫手背碰撞在一起。
轟!
巨力碰撞,擠壓空氣。
大片煙塵混雜著地上的碎石泥土猶如噴泉,猛的濺開,紛紛灑灑的落在地上。
“發生了什麼,贏了嗎?”朱福內心當中一陣悸動。
唰!
一道血光急速掠過。
朱福下意識的側身躲避,臉上笑容消失不見。
“剛才閃過的東西,那是什麼?”朱福感覺自己脖頸肩膀上一片濕熱,下意識的伸手一摸。
撐開五指一看——是血!
誰的血?
朱福向後轉身,而後瞳孔驟然收縮。
雜草叢生的黑色泥土當中,一道筆直溝壑向外蔓延。
一直觸碰到遠處的茅草屋這才停下炸開,弗拉克魁梧健碩的身軀就被鑲嵌在廢墟土牆上。他麵色蒼白,渾身肌肉不停的抽搐,眼睛瞪大,再也沒有剛才的神氣,臉上凝固著驚恐和痛苦。
像是直麵了大恐怖,遭遇了自己無法理解的事情。
“嘶……”朱福的瞳孔微顫,看到弗拉克身下一片鮮紅的血泊正在蔓延,滲透泥土。
從腰部向下,他的半截身軀居然齊齊消失,被人腰斬!
“該不會——唰!”朱福猛的轉身。
見到遠處蘇橫身周泥土落下,但都被一股無形的勁力彈開,未曾落在他的身上。
他渾身上下一絲不苟,麵容依舊平靜,好像未曾發生過戰鬥。而在蘇橫的身旁,兩條粗壯大腿還保持著邁步前衝的姿勢,鮮血從斷裂的盆骨當中滋滋向外冒出。
“隨手一個擺拳而已,居然把弗拉克給秒了!”看著眼前血淋淋一幕,朱福隻感覺脊背生寒。
他內心當中戰意全無,轉身就跑。
而蘇橫卻並未去追,朱福在逃亡過程當中,慌不擇路,踩中了某個陷阱。整片藥園一下活了過來,地麵猶如水波般沸騰,黑色的雜草瘋長,相互摩擦,猶如淤泥蔓延。
這些黑色的草葉堅韌無比,猶如活物,像是無數把鋒利的利刃般刺入朱福的體內。
他竭力掙紮,一隻手向外伸出,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痛苦慘叫。
但無用,血色的月光下。
雜草纏繞在朱福的臉上,身上,很快將其籠罩。血肉撕裂和骨骼斷開的聲音同時傳來,掙紮的幅度迅速衰弱。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而已,一個天詭高手,就隻剩下幾片枯骨,死的不能再死。
而殺死朱福,這片詭異的藥園顯然不能滿意。
大量黑色藤蔓草葉依舊在瘋長,化作潮水,朝著蘇橫一擁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