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地舉著板擦,右手抬得高高的,校服袖子都向下落去,露出雪白纖細的小臂。
可還是夠不到黑板最頂上那宛若狂草一般的板書。
陸遠秋的視線默默移向黑板的值日角,上麵寫著:
【黑板,講台:陸遠秋】
講台上,白清夏喪氣地垂下胳膊,實在夠不到。
她原地緩了片刻,隨後深吸口氣,嘿呦一聲,單腳跳了起來,用力地將胳膊抬起伸直,要去夠黑板最頂上!
可就在黑板擦即將觸碰到板書的時候,白清夏的視野中出現了一隻大手,那隻大手從她的手中奪過了黑板擦。
白清夏扭頭,腳後跟隨之落地,受傷的腳腕卻讓她忍不住往旁邊傾倒過去,陸遠秋見狀連忙抓住她的胳膊,重新將其拉了回來。
少年少女四目相對。
白清夏卻宛若做了虧心事被發現了似的,連忙向後倒退,忐忑地開口:“你不是……不是回家了嗎?”
陸遠秋盯著她,沒急著回答,一下又一下地掂著手中的板擦,然後舉起來,輕而易舉地夠到了最上麵的板書。
他將黑板擦乾淨,然後將板擦扔到講台上。
“怪不得我以前從不擦黑板,老師卻從來都沒在第二天找過我麻煩,我問你,是不是每次都是你幫我擦屁股?”
陸遠秋說到這扶了下額頭,糾正道:“額,我是說,幫我擦黑板,不是屁股。”
白清夏將麵龐扭向一邊,不與陸遠秋對視地開口:“不是。”
少女說完,眼神有些“做賊心虛”似的慌亂。
她又抬頭匆匆地看了陸遠秋一眼,道:“沒彆的事我要繼續學習了。”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下講台,陸遠秋連忙拽住她胳膊:“今天彆學了,你腳受傷了,我先送你回家,回家再學。”
“不用你送。”白清夏立即拒絕。
陸遠秋皺眉:“那你家住哪?遠嗎?”
“不遠。”
陸遠秋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
也說不準白清夏隻是不想讓陌生人去她的家,畢竟這丫頭挺有自尊心的。
所以陸遠秋沒有強迫對方。
他隻是耍無賴地開口:“不用我送也行,但你隻能學到六點半,六點半一到必須回家,我就在班裡盯著你。”
白清夏轉身看他,貝齒輕咬紅唇,眼神幽怨:“……那我不學了,現在就回家。”
陸遠秋笑著點頭:“哎~這就對了嘛。”
等她收拾完了書包,陸遠秋便走向教室門口,講台上這時又傳來動靜,陸遠秋回頭看去。
他發現白清夏在認真地清理著講台上的粉筆灰。
而陸遠秋作為值日生的任務,的確包括黑板和講台兩個部分的。
這丫頭,還說沒在幫我做值日……
這都做全套了。
對方清理完講台後,這才背著書包走了過來,低著頭,表情不自然地從陸遠秋旁邊快速走過。
陸遠秋笑了聲,跟在後麵。
冰山死傲嬌這五個字突然間變得具象化了。
陸遠秋推著自行車和少女一同來到學校門口,兩人準備分道揚鑣。
不過陸遠秋還是拍了拍自行車後座道:“要不還是我送你吧,不麻煩的。”
白清夏攥著袖子,表情為難地看著他:“不用了,我爸爸如果看到有陌生男生接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