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綿綿!可好些了?”沈祁把趙綿綿扶了起來。
“祁哥哥,水……”
沈祁回屋倒了一杯水,水一入喉趙綿綿打了一個寒顫。
“祁哥哥,我想喝點熱水。”
沈祁和趙綿綿沒有燒水的爐子,平日裡都在劉寡婦家燒水,一壺水三文錢。
“好,你等等。”沈祁出門。
敲響了劉寡婦的門。
“誰啊!大早晨的!”一聲粗獷的聲音。
開門的是一個身材短小,麵有胡須的男人。
這男人是劉寡婦眾多姘頭中的一個。
“呦!狀元有何貴乾啊!”態度諂媚。
男人身上的腥臭味,在這清晨尤為突出,讓沈祁有些不適。
捂著鼻子道:“幫我燒壺熱水。”
沈祁遞過去三文錢。
男人接過錢,“什麼錢不錢的!沈狀元真是客氣。嫣紅給沈狀元燒壺熱水。”
“哎!正好有一壺熱水,沈狀元先拿回去吧!”劉寡婦披著衣服出來。
看見晨曦中的沈祁,一時看愣了神。
清貴的沈祁與這貓兒胡同格格不入。
劉寡婦遞過盛水的壺,“要我說啊!沈狀元都已經當官了,怎麼還住這帽兒胡同啊!跟沈狀元的身份不配呢!”
是…
不配。
沈祁沒有伸手去接,“嗯……放下就好。”
劉寡婦把壺放在地上,嗤笑靠在男人身上,“行……就不打擾沈狀元了。”伸出手,“三文錢。”
沈祁麵露嫌棄,把三文錢放在了男人手裡。
拿帕子擦了擦手。
回到屋裡的沈祁給趙綿綿倒一杯熱水。
扶著趙綿綿坐了起來,“慢點喝,一會大夫就來了。”
“祁哥哥,不用給我請大夫的!我們沒有多少銀子了!”
“怎麼會沒有銀子了?你不是帶一百兩銀子過來嗎?”沈祁微微皺眉。
“上次祁哥哥請同僚去酒樓,那個酒樓的飯菜好貴,花了五十多兩銀子。
前幾天又交了房租,還有租馬車。林林總總銀子就不夠用了……”
看著沈祁皺起的眉頭,趙綿綿伸手撫平。“祁哥哥,我再寫信跟爹爹要一些,你不用擔心銀子的事。”
“不用……我有辦法,你不必擔心。”沈祁拍拍趙綿綿的手。“柳澤恩,跟我關係尚可,我一會找他借一些。”
聽見姓柳,趙綿綿皺起眉頭。“柳澤恩?跟柳眠眠?”
不知為何……
同叫綿綿!會讓她不自覺的比較……
兩個人的家世,兩個人的長相。讓趙綿綿生出無儘的自卑和嫉妒。
沈祁毫不在意道:“是柳眠眠的哥哥……戶部尚書柳尚書的第四子。
上次……
咱們吃飯的天香樓就是柳夫人的陪嫁。”
當然……
天香樓後來變成了沈家的產業。
聽著沈祁用熟稔的語氣,對柳家的事如數家珍。趙綿綿的心慌的不行,她決定馬上寫信給她爹娘。
讓她們來京城,她要馬上成親。
大夫來了,抓了藥手裡的銀子又少了一些。
翰林沒有上朝的資格。
沈祁在餛飩攤吃過早膳便前往翰林院。
下了一夜雨,路上難行。
到了翰林院,沈祁的靴子上都是大泥巴。
這又讓沈祁皺著眉頭。
翰林院的門口,柳家的馬車緩緩而來。
小廝放好馬凳,柳澤恩踩著馬凳一躍而下。
官靴上一絲泥都沒沾到。
“澤恩,慢行!”
柳澤恩回頭,發現是沈祁便拱手道:“沈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