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
根本來不及！
蕩開他一刀的利劍以雷霆萬鈞之勢充斥了他的整個眼瞳，在他身形剛退時，按下了他思維的關機鍵。
……
在外人眼中。
自彆墅內大步走出的李純鈞身形暴起，淩空飛刺，摧枯拉朽蕩開煉體董事拔刀斬出的刀芒，劍鋒餘勢不減貫穿他的頭顱。
整個過程，算上他從彆墅中狂奔而出的時間，隻用了不到一個呼吸。
短暫到趙通甚至還沒來得及發表第二句“勝利者”的宣言！
刺劍、拔劍！
擊斃這位煉體董事，李純鈞的身形沒有半分停頓。
剩二十三個！
二十三個人的位置、朝向、兵器，清晰在眼角餘光，以及其他感知彙聚編織的圖像中浮現。
他的劍鋒飛掠著，再度殺向煉體董事身後最近一人。
“嗤！”
鮮血飛濺！
直到此刻，剩下的董事、先天武師、武師們才紛紛驚醒過來。
“他殺了羅董事！”
“怎麼可能！？他怎麼殺得了羅董事！？羅董……可是煉體修士！真正的修士！”
“難道他也扛過了元氣灌體成為體修了！？可黃武師明明發信息給我說他灌體失敗了啊，黃武師怎麼會騙我！？不行，我要問清楚！”
“上！殺了他！”
驚醒過來後便是措不及防的慌亂。
場中二十三位……
二十二位……
二十一位武師、董事分屬五股不同的勢力。
這些勢力儘管都屬於青鸞度假村，但平日裡也沒少競爭、扯後腿，彼此間沒有多少配合可言。
打打順風仗還行，眼下麵對擁有摧枯拉朽般優勢的李純鈞，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圍攻、合擊，很快被殺的一片大亂。
看著那些驚慌失措，甚至狼狽驚嚇到在地上連滾帶爬的趙董、柳董、章董等人，李純鈞心中突然就生出一種明悟。
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草台班子。
那些看上去光鮮亮麗，強大到足以隻手遮天的大人物，本質上和芸芸眾生沒有任何區彆。
先前，他之所以會感覺到他們強大到令人絕望，僅僅是因為接觸太少，存在一層神秘濾鏡。
再加上他為自己套上了遵紀守法的枷鎖，束手束腳，瞻前顧後，包括自己嚇自己，將心中的野性削弱到十成不剩一成，在這種情況下，如何和這些本就比他強出一籌的大人物對抗！？
隻要他肯拋開一切、舍棄一切、釋放一切……
所謂大人物，也不會比他高貴半分。
就像現在……
李純鈞摧枯拉朽般斬殺場中所有先天武師、武師，持劍，往僅剩的趙通、柳董追去。
“住手！李純鈞！李武師，住手！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是啊李武師，誤會，我們之間隻是誤會而已，何必非要鬨到這種地步？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啊！”
兩人再不複來時的意氣風發、信心滿滿。
臉上、眼中，充滿著遏製不住的恐懼。
“你不生氣了？”
李純鈞看著趙通：“我說過，你有氣，就發泄出來，彆憋著，對身體不好。”
趙通看著李純鈞手上沾滿鮮血的利劍，用力咽了一口氣，連忙道：“不生氣，我不生氣了，李武師，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
“都一樣。”
李純鈞道了一聲。
都一樣。
他們，金光華、黃商、莫磊、韓山、金光明、金浩軒、申正賢，萬物萬靈……
臨死前，會悔恨，會慟哭，會求饒。
沒什麼不同。
“嗤！”
劍光劃過。
李純鈞握劍的手，更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