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點單,隨時配送,在後世稀疏平常,但是在06年相當之難。
沒有智能手機沒有移動互聯網,大學宿舍裡電腦都還沒有完全普及開,光是為了解決這一條,陳平江就耗費了大量的功夫。不斷的引導鼓勵一個宿舍的人互相借電腦,一個班的男生女生也可以互相借,才勉強解決沒渠道下單的問題。
沒有支付寶沒有微信支付,隻能采用各家銀行的網銀支付,用戶需要根據自己所持有的銀行卡找到對應銀行,跳轉到該銀行的網銀支付界麵付款。
當然,最方便的則是到付,騎手就是第一收款人,分配給某騎手多少訂單總金額多少,實際應收多少,一目了然。
隨時配送就更麻煩了,但唯一的好處是可控。
陳平江先是招攬了一百多名兼職配送大學生覆蓋仙林大學城,平均一所高校六到七名騎手,采用輪班製,但即便如此後續的招人工作仍舊在緊鑼密鼓的進行。
除此之外光是給騎手們配備每人一輛的電瓶車,藍色衝鋒衣,藍色頭盔,都是一大筆花費。
也幸好,這裡是高校,配送目的地集中在一起,方便送達,地處郊區不堵車,商戶們也大多集中在校門口的商業街,才使得在06年做外賣業務成為可能。
如果這種模式走出校門,走上社會,無疑會死的很難看。倒不是說一點做不了,隻是配送效率和人員成本都能給公司拖死。
“第一筆訂單出現了。”技術部那邊傳來苗炳偉的驚喜聲,“好家夥這是點了一個宿舍的東西吧,趕快發送給騎手。”
同樣的道理,沒有移動網絡沒有智能手機,騎手是不知道誰點了哪家店的什麼商品,所以必須通過人人網這邊通過短信的方式中轉。
直到下午1點,仙林大學城十六所高校總計點了1265單,差不多每所學校80單。
相較於每所高校動輒上萬人的規模,這個比例低的可憐,但這80單卻是以宿舍為單位的,經常一點就是五六人份,算下來也有六七千單了。
陳平江看到這個數據,是既鬆了口氣,又暗自肉疼。
在這個時代的客觀背景下,初登場能做到這個數據,陳平江已經很滿意了。肉疼是因為,即便在平均15%的傭金抽成下,消費者自己負擔了騎手傭金,陳平江差不多每一單還要倒貼1元,六七千單就是六七千元,這還隻是中午,算上晚上的話,一天光是補貼都要乾掉一萬五。
“遭不住,這樣搞下去很快就會把我掏空啊。”陳平江苦著臉。
外賣行業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這話真一點不假。
人人外賣上線半天後,各部門要對一次發現的問題。
“幸好老板提前考慮到宿舍為單位的點餐模式,不然一個宿舍算一個單的話,騎手們要哭死,現在按照訂單的百分比支付跑腿費,騎手們高興壞了。”
“那可不嘛,一次性送五六人份,直接拿五六份的配送費,我都想去送外賣了。”
眾人臉上掛著輕鬆,首戰數據不錯,大家都有心情聊天。
然而這時候技術部的一名員工端著筆記本電腦跑到苗炳偉身邊嘀咕了半天,大家就看著苗炳偉的臉色越來越凝重。
“怎麼回事?”陳平江問道。
苗炳偉苦笑一聲:“僅僅上線半天的時間,已經有商鋪開始刷單了。”
“嗯?”
“怎麼刷的?”
苗炳偉伸手在筆記本屏幕上比劃著,“這家店鋪意識到銷量以及好評的作用,很機智的避開了通過社會人員虛假購買,那樣很容易被我們起手知悉。而是在在接單後,打宿舍座機讓客戶退單,重新下五份六份訂單。”
高鬆斌不解問道:“這算是刷單嗎,我感覺不算吧,商家隻是合理範圍裡利用我們的規則。”
“我覺得爭議的重點不在於刷沒刷單,而是把一筆訂單拆成六份會占用騎手資源,給騎手帶來不必要的負擔,本身我們的運力就很緊張。”
“不管是一筆訂單還是六筆,目的地不都是同一宿舍嗎?何談浪費騎手資源。”
“但是我們轉發訂單信息給騎手的工作人員如果不注意就會把同一個宿舍的訂單派給多名騎手,本來一個騎手能搞定的事情,現在需要三四個騎手!”
陳平江聽著會議室眾人的爭論,最終排班:“雖然嚴格來說這不算刷單,但占用騎手資源是肯定的。這種情況也好解決,強行給店鋪設置一個起送費,另外技術部門整合下將同一p地址下的訂單強行合並。”
為了減少bug力求真實,查了一堆資料,這章太難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