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這個事就已經傳開了。
“嘖嘖……這個曉莉真就是豬油蒙心了,人家安教授我可是聽說了,人家安教授在學校裡可是很受歡迎的,不光是學校裡的小姑娘,還是女老師們,哪個不是趕著上趟的。”
“可不是嘛,這麼好的相親對象,怎麼就沒人介紹給俺呢?”
“得了吧,你這一嘴蹩腳普通話,人家安教授聽了直捂耳朵,依我看要介紹也是介紹給我們豔章姐。”
食堂大門口,幾個年輕的舞蹈演員一邊吃飯,一邊旁若無人的聊著天。
其中一個身穿花襖子,瓜子臉,身材豐腴的年輕漂亮的女孩胡豔章坐在人中,臉上帶著快意的笑容,搖頭歎息道:
“安教授我之前也是見過的,人長得文質彬彬,風流倜儻,這樣好的男同誌,曉莉看不上也真是可惜了人家安教授苦苦追求……”
胡豔章和劉曉莉是同一屆的學員,二人向來不對付,隻因劉曉莉無論是容貌身段,還是舞蹈上總是壓她一頭,胡豔章表麵上雖然不說什麼,但早已看她不順眼很久了。
這會兒逮到這個機會,可不得好好說道說道。
劇院宿舍。
靠窗戶的下鋪上,劉曉莉穿著一件黑色毛衣靠在床頭上捧著一本的《飄》看著,這是她找程開顏借的。
腦後的紅色的木框窗戶由玻璃片嵌合在方框裡,再用細鐵釘釘在玻璃片外麵,正好卡住,雖然看上去沒什麼紕漏,但顯然做不到嚴絲合縫。
冰涼的微風夾雜著細密雨滴拍打在木框玻璃窗戶上,透過窗戶的縫隙,絲絲涼風拂動少女耳畔的青絲。
劉曉莉愜意的靠著枕頭看書,身上蓋著柔軟暖和的被子,雙腿間放著取暖用的熱水瓶,由一個打點滴的藥水瓶灌注而成,灌好熱水,再用皮套子套住瓶口,一個簡易的取暖瓶就做好了。
其實這會兒,還有一種隨身攜帶的暖手爐,巴掌大小的鐵盒子,裡麵放的是保溫材料,在其中加入燒紅的木炭即可取暖。
不過劉曉莉沒帶到江城來。
“曉莉姐,舞蹈團裡都在傳了,你怎麼一點都在乎啊?氣死我了!
周曉民這個老貨,前些天新年我去後勤領肉票她還故意推脫不給!
現在還想給曉莉姐介紹對象?分明是拿曉莉姐當人情!”
王丹萍坐在床邊,一臉氣憤的說道。
“理她們作甚,介紹不成就背地裡詆毀,小人行徑,不足為慮。”
劉曉莉臉色淡淡的道,臉色平靜,絲毫沒有不悅的意思。
“曉莉有大將風範啊,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肖彩雲躺在床上,感慨道。
“不過……這個安教授是什麼來頭,值得周曉民大動乾戈?”
另一個室友張怡問道。
“據說是什麼江城大學法語的副教授,家裡條件挺不錯的,之前我見過一次,他還送了好幾次花給曉莉,經常坐在第一排看表演,貌似很癡情的樣子。”
肖彩雲解釋道。
“可是他好像都快三十了吧?這麼大年紀了,也好意思讓人牽橋搭線和曉莉相親?曉莉圖他啥啊,圖他年紀大?”
張怡有些好笑的說道。
“可不是嘛,能力確實不錯,家庭條件也還可以,但也就那樣,說白了就是好一點的乾部家庭,他父母的職位也就那樣,在江城壓根排不上號。”
肖彩雲嗤笑一聲,練舞蹈,做表演這麼多年來,她們什麼大官沒見過?
什麼樣的二代沒見過?
作為室友,大家也清楚一些劉曉莉家中的情況。
父親在保密單位工作非常神秘,具體是什麼單位不清楚,母親是在哈爾濱一家雜誌社工作。
她小姨更是不得了,之前來一趟江城,都有大人物,領導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