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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波東滿意地吹了吹胡子。
“阿姐……”
另一道腳步聲也在這時候接近。
裘英五感敏銳,最先注意到腳步聲回頭,不想竟一轉身就徑直撞進一個寬厚的懷抱。
男人手臂緊擁著她,溫熱的氣息就在她額前流轉。
“真的好久不見了,阿姐……”
實在是許久不曾有人這般大膽直接地上來就給她一個擁抱,裘英愣了一下,一瞬後才反應過來,視線有些局促地轉向彆處。
“我還沒換衣服,你……”
裘英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原本輕輕搭在她後腰上的手掌向下,毫不客氣地拍在她臀上。
男人嗓音帶笑,“阿姐的身材還是這麼好……”
裘英:?
裘英呼吸一滯,眼神震顫,難以置信地看著麵前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明明是與裘蒙一模一樣的臉,就連魂體散發出的氣息也一模一樣,但是……
臀部傳來的男人手掌的熱度與觸感,讓裘英深刻意識到這兩人完全不一樣。
此時站在她身後的,真正的裘蒙與海波東,也是一臉懵逼。
“這……這可真是……”
海波東摸完胡須又摸鼻子,看起來十分忙碌。
真正的裘蒙則在一瞬的震驚後,霎時滿臉通紅,橫眉豎目,“你怎麼能——”
不等裘蒙上前,裘英已經乾脆利落地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甚至蓋過廊外的暴雨聲。
男人臉都被打得歪向一邊,白皙的麵皮上清晰浮著一個鮮紅的掌印。
挨了打的裘蒙絲毫不顯慍色,反倒低聲笑起來。他捂著被打的地方,回過頭來,一雙碧綠的眼中笑意如春水般流轉,“好疼啊,看來沒在做夢……”
裘英甩了甩手腕,微微皺眉。
她緊盯著麵前與裘蒙一般無二的男人,手攏在袖中,掐起蓮花形的指訣,她的紅色眼睛也因此染上靈力輝光,“你說你來自二十年後?”
“對。”
“看來這二十年讓你改變了很多……”
在這個仙神失落的世界,修為高強者,都能分到一點神的權柄。
裘英能看見一個人的過去和本質,她將這個能力命名為觀測。男人大概也知曉這一點,坦然地站在原地讓裘英觀測。
隨著裘英眼瞳亮起,無數紛繁的畫麵湧入她的腦海。
她看見如海潮般的邪祟淹沒了她所在裘家穀,看見許多熟悉的人在這次災殃當中被邪祟撕成碎片。
還有海波東,陪伴她數十年的老管家,為了將裘家穀的孩童病弱安全地送出穀去,他用全部生機為代價,與大批的邪祟同歸於儘。
至於她自己,則在邪祟潮爆發之初,選擇留在了邪祟最多的裘家穀,掩護海波東帶人離開。
在裘蒙的記憶裡,她並沒有看見自己具體的死因,隻看見裘蒙回來找她的時候,找到的七零八落的屍身。
換做往常,裘蒙本該與她一同留在裘家穀血戰,然而他早在最大的一次邪祟潮爆發之前,於幾日前的一次小規模邪祟潮中受了重傷,已經行動不便,這才被海波東強行帶走。
事後趕回裘家穀的裘蒙,望著滿地故友親朋的屍骸,瘋了似地想要將眾人重新拚湊在一起,仿佛這樣就能夠將人重新召回。
而裘英借著他的記憶,看著這般淒涼的結局,也忍不住歎氣。
近些年,邪祟的確是越發難以控製,她一早也預想過,自己大概難以善終。
像她這樣活到近三十歲的刀客,本就是奇跡。
她隻是沒有想到,裘家穀那麼多人,全都跟她一起葬身。
就連海波東也……
看過了那樣的結局,裘英對麵前判若兩人的裘蒙也消解了大多的疑慮,她眼神複雜地打量著麵前的青年,半晌輕歎一聲。
“仙神失落,有些結局總是難免的,你也……想開一點吧。“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寬慰道:“你要是想留在這邊,就先住下吧,至於你擔憂的事情……眼下還有一些時間,我們都該做好最壞的打算。”
年輕裘蒙顯然沒聽懂裘英在說什麼,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每每想要上前,又在視線觸及裘英之際停下所有動作。
海波東倒是一聽裘英的話,就猜到了大概,此時也麵色凝重地撫著胡須,沉默不語。
自稱來自二十年後的裘蒙緊盯著麵前的裘英,在她收回手的時候,忽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我想不開,阿姐。”
男人拇指摩挲著她的手腕。裘英聽得驚訝,一時沒顧上收手。
“我想了二十年也沒想開,但我想到了辦法,現在就可以解決。”
“什麼辦法?”
男人握著裘英的手,牽引著她將手放在他的左胸口。
強而有力的心跳從手掌下清晰傳來。
“隻要您吃了我,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