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跳崖,這已經不能用善變解釋了吧?
或者,她在試探他的存在?
蕭嶼微微皺眉,低頭看著懷裡的人。
這一臉閒適的樣子,又怎麼看都不像是有如此心機的人。
蕭嶼深深的籲了口氣,要是現在放手,她會不會被嚇哭?
算了,她現在這樣子,看著還挺乖,想到她剛才哭的那麼傷心,他忽然又覺得也沒什麼好生氣的。
他落回懸崖上的時候,小白正好跑上來。
四目相對,小白靈氣外放,直接鎖定蕭嶼。
“放開姐姐!”
蕭嶼打量了一下麵前的少年,標誌性的白發以及額頭的水滴印記,清楚的表明了身份。
“靈皇。”
“你認識我最好,把姐姐給我。”
小白伸手,被蕭嶼的護體仙障阻攔,他眼神一淩,“你想怎麼樣?”
“你身上有傷,最好彆硬撐。”
蕭嶼出於禮貌的提醒,看在靈族跟天界曾經交好,他不希望靈族僅存的血脈在他這裡發生意外。
不過小白並不領情,他覺得麵前這個人在嘲諷他!
“你不過是凡人訓練出來的ai,沾了我的靈力生出神智,就以為自己是這一方天地的神了嗎?嗬,”小白冷笑一聲,“你最好識相一點。”
蕭嶼眼睛微眯,沒有說話。
欸哎是什麼?他低眸看向懷裡的人,她也是來找那個叫欸哎的人的嗎?
顏傾等得有點不耐煩,尋思這次的光團懷抱怎麼那麼慢?是卡住了嗎?
她試著動了動。
蕭嶼一時不查,差點失手,意外的墜落感讓顏傾嚇了一跳,立刻靜止不動。
他們之間,一直是有靈力隔著的,所以蕭嶼沒有多想,看她有點緊張,就顛了顛,把人抱得穩一點。
隻是這姿勢看起來顏傾就像是依偎在他的懷裡。
這一幕落在小白眼裡,簡直是赤裸裸的挑釁!
*
“我讓你放開姐姐!”
小白額頭的水滴印記驟然變得刺目,空氣裡的水元素被他捕捉,在他身邊凝結懸浮,化作一根根尖利的冰刺指向蕭嶼。
蕭嶼沒有戰鬥的意思,他直接在身後展現黑龍的虛影,一聲龍吟,威壓輻射出去。
他以為麵前的少年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後,不說知難而退,至少能好好說話。
但這是他以為......
小白壓根沒往那方麵聯想。
他每天都跟在顏傾的身邊看她畫畫,家裡掛滿了男主的肖像。
他一眼就認出來,這個抱著姐姐的男人,就是遊戲裡的男主!
姐姐給這人畫了那麼多那麼多好看的衣服,都不想給他也畫一件!
等他拔了它的龍角,砍了他的龍爪,姐姐就知道一條龍如何能長得像魚了。
“這技能準備的還挺像那麼回事,讓你真以為自己是條龍了!”
小白冷笑一聲,隨著冰刺衝向蕭嶼,他上前搶奪寧汐。
蕭嶼眼底劃過一抹詫異,這冰刺角度刁鑽,直取要害之餘還能避開他懷裡的人。
靈皇血脈的控水能力,果然非同一般,可惜了,傳承還未覺醒,難怪認不出他。
但這個少年是把他錯認成了誰?
難道他們不是誤入,是有目的的找人?
懷裡抱著人,蕭嶼也不戀戰,背後的虛影騰空而起,對著小白衝過去。
黑龍的威壓輕鬆的擋住冰刺,攜著雷霆之勢將小白禁錮在原地。
“你傳承不全,還有舊傷,不要白費力氣了。”
蕭嶼眼神微暗,麵前的少年傳承不全大概率是因為靈族已經滅族。
而靈族,是因為他的家族才滅亡的。
他抱著顏傾縮地離開,走的時候故意留了一股靈力。
控製小白的同時不著痕跡的幫他衝了一下因舊傷淤堵的經脈。
“你去哪裡,你不許走!”
看著蕭嶼離開的背影,小白掙脫不了束縛,臉漲得通紅,哇得一聲吐出一口黑血。
靈台清明,一瞬間血脈通暢,但很快因為後繼無力委頓下來。
精致的白發少年,單膝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著血,滿眼不甘,最終變回原形。
小兔子拔腿就跑,在山坡上連著滾了幾個跟頭,雪白的毛發沾滿泥土。
*
蕭嶼同小白的鬥法看著激烈,但其實持續的時間很短。
不過就這一點時間,足夠格魯傳話了。
一傳十,十傳百的,等蕭嶼回到小屋門口,已經發展出許多版本。
包括但不限於,他悲傷過度失足跌落、他生無可戀跟著殉情、他跟情夫大打出手,最後雙雙力竭而死......
但最離譜的是,他跟情夫為了緬懷自己的愛人,決定在一起了?!
對上那一雙雙求知若渴的大眼睛,蕭嶼正愁氣沒地方出。
威壓拂過,地上一下子多了許多花花草草。
格魯仗著自己是這一群小精怪裡最強大的,憑著最後一點力氣,想要把自己種在小屋門口。
結果被蕭嶼直接定住,扭曲成奇怪的姿勢橫在路中央。
蕭嶼砰的一聲踹開門,頓了頓,用靈力托著顏傾放回床上。
但是放下之後,顏傾一點動靜都沒有。
蕭嶼等了一會兒,還是不放心的過去看了一眼。
好嘛,這睡得可香了。
剛才怕鬥法波及到她,他在包裹她的靈力之中略微加了點安撫的咒語。
一點點而已,至於睡得那麼熟嗎?
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就沒有半點戒備之心?
蕭嶼揉揉眉心。
靈皇的事情他已經弄清楚了,傳承不全,難怪能逃過天羅地網。
至於他們要找的人,無論是誰,反正都不會在這個秘境裡。
他沉著臉走向自己的墳頭,這裡應該就是入口,得想個辦法把人弄回去。
留在這裡除了危險,他還隱約覺得,這兩人都很能惹禍。
手腕翻轉,一道金光沒入墳堆。
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蕭嶼疑惑皺眉,又連著又打入七八道金光。
大約一盞茶之後,他的臉色變的很難看。
他感應不到他的真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