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啊,我命苦啊!怎麼就養了個白眼狼啊!”
咒罵從四麵八方將她包圍,她蹲在地上,緊緊的捂住耳朵,但是擋不住任何聲音。
有無數雙眼睛看著她,就像利刃切割在她的身上。
“這位女士,這裡是學校,不是你隨便罵街的地方。”
替她解圍的是她們學校的學生會長,沈澤仁。
白襯衫,清爽的短發,他對她伸出手。
他說,“彆怕,我幫你。”
他笑起來的時候有酒窩,乾淨得讓她無地自容。
顏傾仰頭望著他,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在喊,快跑,快跑,不要靠近他。
可是她挪不動腳步,那麼陽光又乾淨的笑容。
是她該仰望的存在。
她就那麼蹲在地上,抬頭看著他,看著那張笑臉背後升起一團黑影。
黑影一點一點將她籠罩。
直至一片漆黑。
她拖著受傷的腿,在一條小路上,一直逃,一直逃。
“艸,你怎麼讓她跑了。”
“我怎麼知道她那麼能喝!早知道就下藥了。”
“會還手玩起來才帶勁。”
低語仿佛就在耳邊,她摔倒了,爬起來,又摔倒,再爬起來。
黑影化作一隻利爪,伴著猙獰的笑聲,如影隨形。
天,永遠都不會亮。
夢裡的顏傾拚命的逃,夢外的顏傾麵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她其實知道自己在做夢。
可是無論如何都醒不過來。
*
蕭嶼在紫玉床上打坐,但是始終無法入定。
鼻息間似有若無的淡香擾人清淨。
咚咚的敲門聲,帶著試探,隱約傳來交談聲。
“主上是不是已經休息了?”紅紅小心的問。
“沒事,看我的。”
格魯話音落下沒多久,門外響起一片嘈雜的沙沙聲。
似乎整座山的樹都在同時甩葉子。
“進來。”
蕭嶼知道,不放他們進來,這事沒完。
“主上,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打擾您的。”
紅紅的聲音有些拘謹。
“沒事,主上不會怪我們的的。”
格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他四處看了看,發出驚歎,“啊,主上……”
“閉嘴,我知道他們偷我家了,不需要你重複。”
“這裡也被偷了?我剛想誇您品味好呢。”
“……”蕭嶼深吸口氣,“你們最好真的有事。”
“主上,是姐姐,她好像做噩夢了。”紅紅小聲回答。
“關我什麼事?”
“門口有結界,我們進不去,沒辦法叫醒她。”
“結界是那隻兔子留的……”
話沒說完,就見麵前的這兩隻,一個欲言又止,一個躍躍欲試。
他眉頭一皺,疑惑的問到,“那隻兔子呢?”
格魯似乎就在等他這句詢問。
隻見它拍了拍胸脯,自豪的回答,“那隻兔子已經被我關起來了!天亮前絕對出不來!”
紅紅在一邊,怯怯的點了點頭,算是應證。
“不是,你們關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