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介紹她去機構裡教小朋友畫畫。
她很喜歡這份工作,孩子們天真單純,收入也很不錯。
因為不再需要給她哥哥交補充生活費,她攢下了一點錢,可以給自己換個手機。
她很忙,但是她很快樂。
隻是沒法再隨叫隨到。
這讓沈澤仁不滿。
她一直是很敏感的人,很快就發現他的變化。
那段時間,她不是在討好他,就是在討好他的路上。
沈澤仁用忽冷忽熱的態度訓練她的行為模式,讓她一點點的讓步。
不去教畫畫,不去蹭課,她變回那個繞著沈澤仁轉的顏傾。
他摸摸她的頭說,“真乖。”
再後來,他要求她刪除學姐的聯係方式,她問他,“為什麼我不能有自己的朋友和生活?”
他沒有解釋,隻是反問,“你不聽我話了嗎?”
那時,她不知道沈澤仁是什麼意思,但是她第一次沒想著去討好他。
如果這個世界有救贖,那她的救贖隻會是她手裡的畫筆,誰都不能阻止她畫畫。
她萌生了分手的念頭,但是這一次,沈澤仁先道歉了。
他說,“對不起,我隻是不習慣你那麼忙,你待在我身邊我才能安心,顏顏,我保證不會再乾涉你做任何事,彆離開我,好不好。”
她一下子就心軟了,甚至覺得自己好像太過分了。
他們和好如初,直到沈澤仁生日那天。
他租了一棟彆墅開轟趴。
那天,彆墅裡還有另外兩個大一的學妹,跟她一樣,穿著差不多的白色蕾絲裙。
他和他的室友們,灌了她們很多酒。
他說,“聽說喜歡畫畫的的特彆寶貝白顏料,我呢,就喜歡把白色弄臟。”
“本來沒想那麼快動你,可惜你不聽話了。”
他以為她醉了,但她是裝的。
她酒量很好的。
那是她小時候被鎖在家裡沒人管,總是偷喝酒釀,一醉醉一天練出來的。
那天的路跟夢裡一樣黑,她從二樓陽台爬下去的時候,扭傷了腳踝。
她拚命的逃,但那天沒有人救她。
這麼想想,她在夢裡把人推下山坡的行為好像真的挺過分的。
因為滾下去,很疼很疼。
顏傾鼓著臉,不讓眼淚掉下來。
她對著牆上的男主畫像,小聲的說了句,“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
兩個位麵的時間流速時快時慢,顏傾睡一覺的功夫,蕭嶼那邊已經過了三天。
他無法控製真身,也不能通過這個墳包感應到另一個位麵。
失控感讓他有點煩躁。
尤其是格魯,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向他彙報一聲真身的情況。
“主上,你在返老還童耶!”
“你要是再多說一句,就永遠都不要再說話了。”
蕭嶼從未體會過這種一切脫離掌控的感覺。
他承祖龍之力降生,但真正支持他不停重生的力量,是鳳凰的涅盤之力。
他的逆鱗是用鳳翎補齊的。
此刻,脫離他掌控的真身在自主的進行涅盤。
字麵意義上的返老還童。
並且很快就要返成一顆龍蛋了。
她到底什麼時候才回來?
他無法想象指導凡人孵化龍蛋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