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想到了一種解題思路,但是開頭挺順的,寫著寫著就開始卡頓,最終咬著筆杆發呆。
感覺到蕭嶼的目光,她氣鼓鼓的瞪他一眼,“看我乾什麼?你行你上。”
她把書本推到蕭嶼的麵前,“怎麼,你們龍族的學校也教高數?”
“我沒有上過學。”
“那你識字嗎?”
蕭嶼瞥了顏傾一眼,滿臉無奈,他開始翻書,一頁一頁不緊不慢。
最後停在顏傾解的那道題目上,指著一個數字說到,“這裡,算錯了。”
“翻一遍就算學過了嗎?”顏傾皺了皺鼻子,“你又不是現言的人設,你確定你認識這些符號?”
她在數學上著實沒有天賦,是花費精力最多收效最小的一門。
好在,她是一個有堅持的人。
顏傾把書搶過來,看了一眼蕭嶼指的數字,隨便驗算一下,然後臉色微變。
果然,當習慣了兩位數都要按計算機確認一下之後,她已經是一個數學廢物了。
“你知道嗎,我最討厭腦子好用的人了。”
肯定是仗著有大模型,哼,他這是作弊!
顏傾瞪了蕭嶼一眼,刷刷的改答案。
蕭嶼瞧著她這氣鼓鼓的樣子,咽下了到嘴邊的那句,“這根本不需要用腦子。”
顏傾解完題,瞬間又覺得自己沒那麼廢了,開心的把筆往地上一丟。
“怎麼亂丟東西呢?”
“你懂什麼?”
顏傾彎腰去撿筆,這次丟過來的是一封信。
她看了很久,搶在蕭嶼之前撿起來。
她知道,這是一份言辭懇切的致歉信,來自那日彆墅裡的兩個學妹之一。
沈澤仁人緣好,除了她和那兩個大一的學妹,還有不少人來參加他的生日party。
所以一開始,她沒有什麼疑惑。
玩到深夜,有的家裡司機來接回去了,有的沒喝酒自己開車走。
最後就留下他們六個人。
她是因為沈澤仁沒有走才留下,而那兩個女生,她不知道是沈澤仁那兩個室友故意把人留下的。
她還覺得自己應該照顧好她們,提議三個人住一間大的套房,等天亮再回去。
現在想想,她好天真啊。
她很認真的問過自己,如果沈澤仁對她提出要求,她也許會推拒兩次,但最終一定會同意的。
但在交往的近兩年裡,沈澤仁非常的君子,牽手,擁抱,和點到為止的吻。
他大部分時候隻是輕吻她的額頭,然後笑著對她說,“我舍不得。”
她以為她是被珍惜的。
事實上,他根本不需要從她這裡獲得那方麵的滿足,他有的是伴。
她於他而言,更像是一個實驗——以愛為名,可以將一個自卑的人馴化到哪一步。
他想要的是一個聽話的自願供大家玩樂的寵物。
若是馴化不成功,打碎一個人的信念與期待,也是一種樂趣。
顏傾深呼口氣,拆開信封,熟悉的字體映入眼簾。
“想看嗎?給你。”顏傾把信遞給蕭嶼,“我看過很多遍了。”
蕭嶼沒有客氣,接過來,一目十行的看完。
單從這字裡行間來看,寫信的人對於自己曾經的行為,表達了非常深刻的悔恨與歉意。
“第一次,就是我把你推下去那次,被你踹斷腿用膝蓋創死的是沈澤仁,用領帶勒死的那個是他的室友江源,徒手捏著丟出去的是他的室友也是他的堂弟,沈澤亦。”
顏傾對著蕭嶼,露出禮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