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壇之前,幾個道士麵色凝重。
符咒、燭火、法器,一位道人手持法劍,念念有詞。
嗚嗚,四周寒風呼嘯。
那念咒之人突然一下子停住,臉色變得很難看,張著嘴,伸著舌頭,麵色發青,身體顫抖,看那樣子仿佛是被什麼東西扼住了喉嚨。
“師兄!”
旁邊幾個道士見狀想要上前幫忙,突然渾身一顫,一個個變得臉色青白,渾身顫抖。
法壇之上的火焰一下子全部熄滅,懸掛的符咒瞬間裂開,施法布置而成的法壇當中一道裂痕,由北至南。
噗,法壇之上的幾個人道士一個個口吐鮮血,其中尤以那個主持陣法的道士最為嚴重,吐血之後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直接昏死過去。
法壇之下還有幾個道士,見狀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急忙衝了上去救助自家師兄弟。
“師兄,這是為何?”
一個三十多歲高瘦的道士望著法壇沒有說話,麵色之中卻滿是擔憂。
這段時間裡來,觀裡的師兄弟們無論是修行還是施法都會遇到問題,修行的進境不如往日那麼順利,這還好些,更加可怕的是有些師兄弟在修行的過程之中走火入魔,輕者修為倒退,重者一身修為儘數毀掉,據說還有幾位同門身死道消。
長生觀乃是道門,修行的法門最是中正平和,按理講很少會出現這種事情,往日都不曾發生的事情最近確實接二連三的發生,以至於觀中流言蜚語不少。
“送他們回觀裡休息。”
“是,師兄。”
那道人也正準備離開,突然感知到了什麼,朝著遠方望去。
法眼之中,他看到了一點光,在黑夜之中,猶如一點螢火。
那裡還有修士在施法!
他想了想,然後騰空掠起,直朝著那個地方飛去。等稍稍靠近之後,他整個人都驚呆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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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金色的漣漪一圈圈掃過,那漣漪的中心是一個人,身上散發著祥和的光芒,他行走在冰封水麵上,所過之處,腳下有淡淡金色光華,好似花朵盛開。
一步一花開!
那些枉死的魂魄,就靜靜的立在那裡,身上的戾氣已經被消融掉,這方天地積聚下來的怨氣也在飛速的消融。
佛門真修!
他落地之後並未驚擾無生,就靜靜的站在較遠的地方望著。
突然有霧氣從東方彌漫而來,速度極快,很快便籠罩了四方,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霧氣在不停的翻滾,好似裡麵有旌旗翻飛,隱隱有怪異的聲音,緊接著霧氣之中一道黑影似乎什麼東西在靠近,很快便看清楚了它的樣貌。
乃是一扇門,一扇厚重青銅大門,懸在半空之中。
門分兩扇,獸嘴銜銅環,其上有繁雜的咒文,細看之下似有刀山火海在其上,惡鬼羅刹掙紮其中。
陰司鬼門!
那道士見狀大驚。
這種溝通陰陽兩界的陰司法寶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是……他扭頭看著那位身上被祥和的佛光所籠罩的佛修。
嘎吱一聲響動,厚重的銅門由外向裡打開,一陣陰風吹出,而後從前中走出一隊陰兵,身穿甲胄,腰懸長刀,分列兩旁。
最後走出一員武將,腰懸利劍,手持一把長刀。
“見過大師!”那武將從鬼門之後走出,朝著無生一拱手。
“陰司鬼將!”
無生並未停下誦經之聲。
隻見那武將手一揮,青銅門外陰兵搬出一麵大鼓,咚,咚,咚,架在那兩扇打開的厚重青銅大門之後的鬼麵大鼓被敲響了起來。
在這四麵八方的枉死之人的魂魄仿佛是受到了召喚,一個個開始朝著那扇青銅門彙聚,他們總覺得排成一隊,一個接一個的走入那扇大門之中。
一旁的那個長生觀的道士就靜靜的望著,眼中滿是震驚,身體在微微顫抖。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那鬼將居然朝他行禮,這陰司鬼門是他召來的?
修行的法門之中,的確是有能夠拘神遣將的神通,但是那找來多是些像是山神、城隍這類的人間小神,可那鬼將可是陰司的正神,絕非是一般的拘神遣將就能召來的。
他修的是什麼神通,如此了得!
不知過了多久,枉死之人的魂魄已經儘數去了幽冥。
“大師,告辭!”那鬼將朝著無生一拱手,無生微微頷首回禮,仍舊誦經。
那鬼將轉身率先走入到了青銅大門之中,身後兩排陰兵跟著陸續的進入青銅大門之中。
轟隆一聲,青銅大門關上,風卷霧氣將其籠罩,不過眨眼功夫,那青銅大門便不知所蹤,隻剩下一片茫茫霧氣。而聚集在這上空的怨氣算是消散掉了,但是厚重的烏雲仍然壓得的很低,漫天的寒風仍在呼嘯。
天降光華一道落在無生的身上,融入其中。
那道士遠遠的望見了心生羨慕。
功德,有些修士根本不在乎的東西,畢竟很多的時候行善積德乃是出力不討好的事情,他們不在乎是因為他們不知道身具功德的好處。他是知道的,奈何有些事情隻能順其自然,無法強求,就好似今夜這事,若是平時,他們開壇施法,也可以度化這些冤魂。隻可惜啊……
這僧人究竟是什麼來路,難道是大光明寺的人?那道士在感慨之餘又心生警惕。
這段時間天下九州亂糟糟的,風雨飄搖,他們長生觀的壓力也很大,因為他們在修行之餘還要替朝廷管理天下修行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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