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嘿嘿一笑“一副皇爺爺你這就不懂了吧”的表情,看得一旁的李二陛下夫婦兩人,心頭慌亂更甚。
李承乾脖子上依舊拴著裝著傳國玉璽的包裹。
一手舉著酒杯。
見李淵一臉茫然,頓時站起身,在一旁左右扭動,姿勢辣眼不說,讓李世民想到一些不乾淨的畫麵,瞬間喉頭剛剛湧過的酒水。
竟有種當場回流的衝動。
“皇爺爺,兒臣發明了一種舞,叫做貼麵舞,就是兩個人抱在一起跳,彼此用雙腿夾住對方的一條腿,兩人的臉貼在一起,然後.....扭~就這樣,扭~”
說著,李承乾竟是在全場所有人,瞠目結舌的注視下。
忽然開始滑稽的扭動起來。
李淵呆呆的舉著酒杯:“......”
原本還一臉笑容的他,此刻也是不由得額頭之上瞬間冒出一層冷汗,轉頭朝著一側視線傳來的方向看去,赫然對上了此刻李世民近乎要殺人的目光。
急忙搖頭。
這,這特娘不是朕教他的啊!
朕如何會教太子如此有辱斯文的東西?!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強忍住用一旁半米高左右的青銅酒樽,給自家父皇開瓢的衝動。
臉上表情也都在這一刻,隨著太子不斷辣眼的扭動身體,變得愈發謹慎小心起來,似乎生怕刺激到對方“敏感的神經”。
“咳咳,太子啊,你剛才說,男人跳舞....你這個,額,貼麵舞莫非是.....”
“當然是兩個男子一起跳!”
李世民瞬間隻感覺兩眼一黑,身體都是瞬間搖晃兩下。
而一旁的長孫皇後,更是已然麵色慘白,一臉愕然又驚懼的看著自家長子承乾在那裡扭動的背影。
若非一旁楊妃攙扶,此刻怕也已然是身子軟倒在位置上了。
“你,你你你......”
李世民一張老臉漲的通紅,指著李承乾想要罵人,張了張嘴,最終也隻是顫抖著手,嗬斥一聲。
“你,你給朕停下!有辱斯文!簡直有辱斯文!”
“朕要砍了虞世南!砍了李綱!”
“誅孔穎達的十族!!!”
原本熱鬨的宮殿之中,霎時間死寂一片。
除了李世民憤怒的咆哮,全場就連呼吸仿若都在這一刻暫停。
“你,你.....誰教你這些的,是誰!?是孔家人嗎?還是說程咬金那個老匹夫經常逛青樓的兒子!”
“還是說裴寂和蕭瑀那兩個老東西的兒子?”
“亦或者.....”
李世民一雙虎目之中透露著紅光。
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的雙眸,倏然落在了此刻自己麵前的李泰和李恪兩人身上。
“撲通!撲通!”
原本還在一杯一杯的酒水中,有了幾分醉意的兩人,瞬間一個哆嗦。
近乎同步的瞬間跪在李世民的麵前。
“父,父皇,兒臣沒有啊!”
“父皇,兒臣冤枉啊,兒臣什麼都不知道,皇,皇兄你怎麼會這樣啊?!”
李泰整個人都急哭了。
一邊跪在地上和自家父皇高呼冤枉,一邊卻是又一臉崩潰痛惜的看著自家好似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的皇兄。
“不是.....孤這舞當真已經辣眼到如此地步了嗎?還用得著殺孔師他們?”
李承乾一臉茫然,不應該是大家笑罵一番他放肆。
然後如同前世看到有人搞抽象那般,在眾人露出嫌棄之色的時候,自己再揭露這是給頡利和突利兩人準備的獻舞節目。
大家再齊齊期待一波嗎?
啊?
劇本不應該是這樣嗎?
身後長孫皇後的嗚咽聲,嚇得李承乾急忙回頭。
“高明啊,你,你怎麼就染上了這等惡習啊,身為太子,斷袖之癖,這.....”長孫皇後都羞於啟齒了。
然而。
聽到這一聲“斷袖之癖”,再一轉頭,看到自家父皇似乎想要將周圍所有人都夷十族的模樣。
李承乾終於是反應了過來。
“本太子是純爺們兒!喜歡的是女人!”
“什麼斷袖之癖!這是孤給頡利他們編排的舞蹈,要讓他們兩個在年前最後一次朝會大宴上當著百官和各國使團的麵,給大唐獻舞!”
“你,你們.....你們怎麼能這麼懷疑孤的清白?!父皇沒腦子就算了,母後您也竟然懷疑兒臣?!”
李承乾一聲咆哮。
讓陷入恐懼和暴怒的現場眾人,一愣的同時,終於是鬆了口氣。
李二和長孫皇後聞言,皆是一臉驚愕的看著自家憤怒的太子。
此刻麵對對方的目光,竟然有種羞愧到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的衝動。
李承乾轉頭,看著表情尷尬,端起酒杯想要掩飾一下自己情緒的李世民,咬牙切齒。
“父皇若是不信,不妨咱們父子今日就把長安的青樓全給包了,看看咱們兩個,是誰先被太醫抬回來?”
“這,不必,不必,哈哈哈哈,是朕過激了,太子你權當沒聽見,哈哈哈.....”李世民連連擺手。
長孫皇後鬆了口氣,歎息一聲:“高明,你是儲君,今後這樣有辱斯文的舞,不要在如此場合亂來了,再來這樣幾次,母後怕是要提前搬進昭陵了。”
“哎呀,觀音婢,你瞎說什麼,不都是咱們誤會了太子?哈哈哈哈”李淵急忙緩和氣氛。
剛才自家二郎那股子,絲毫不摻水的滔天殺意,如今還驚得他一後背的冷汗。
“額,這舞雖說是有辱斯文,但若是讓頡利和突利那兩個家夥跳的話,哈哈哈,二郎啊,朕忽然覺得,還是頗有看頭的,二郎你覺得呢?”
李世民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若是換做以往,他怕是也會頗為期待讓頡利這個曾經的死對頭,當著滿朝文武和各國朝臣的麵,給大唐獻舞。
但是如今.....
他忽然意識到,太子的婚事!
真的一點都拖不得了!
剛才那好歹隻是一場誤會,但自己都被這場誤會嚇得好懸沒有昏死過去。
自家承乾如此千古難有的,既能治世,又能開疆的賢明太子,若是真的染上了斷袖之癖,李世民覺得,自己這個皇帝真的是做了鬼,都沒臉下去見祖宗......
宴會照常進行,然而,李世民這位皇帝,卻已然是沒有了什麼太大的興致。
以至於,就連期間李承乾搖晃著脖頸處的傳國玉璽,一手提著一個裝滿弟弟們的願望的木盒,來到他的麵前。
他都隻是目光平淡的掃了一眼。
一點出手的想法都沒有了。
“父皇啊,這馬上就是年關了,尋常百姓家都給自家孩子準備了壓祟錢之類的東西,父皇乃是未來的千古聖君,豈能不給兒臣的弟弟妹妹一些獎賞?”
李承乾嘿嘿笑著,答應了弟弟的事情,當然要辦到。
將手中裝著一個個“許願卷軸”的木箱,推到了李二陛下的麵前。
還意有所指的搖晃了一下,脖子上的傳國玉璽。
李世民眯了眯眼,目光淡淡的瞥了一下麵前的木箱。
“隻有你的弟弟們嗎?你就沒有想要的東西?”
李承乾一愣:“這,這兒臣倒是沒什麼想法,若是真想要的話,那就希望父皇母後照顧好身體,長命百歲吧。至於彆的,兒臣會自己去打拚......”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你....就沒有心儀的女子?”
李承乾無語,起身,丟給李世民一個背影。
“孤身為太子,和父皇你這個皇帝聊天,不應該是聊事業,聊國事,聊開疆拓土嗎?為何父皇總是惦念一些兒女情長.....”
李世民看著直接丟下木箱離席而去的背影,咬了咬牙,與一旁的長孫皇後對視一眼。
明明已然是深夜。
宴席散去之後,一道咆哮聲卻是從甘露殿之中傳來。
“孫義!讓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他們給朕即刻進宮!”
“還有裴寂和蕭瑀那兩個老家夥!”
“他們要是不來,就讓他們死在床上吧!”
已經落鎖的宮門,被再次打開。
幾匹快馬狂奔而出。
宵禁時刻,早已經熄燈睡下的房府,杜府幾家卻是隨著宮內快馬而來,瞬間再次點亮燈火,一副兵荒馬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