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看來還是不知道,為何會有今日大劫啊......”
玄奘咬牙,身旁,十幾個其他州道寺廟的高僧,也是紛紛走了過來。
在一眾錦衣衛們警惕森冷的目光中。
強忍著悲痛,對李承乾施以佛禮。
“阿彌陀佛,貧僧愚鈍,還請太子殿下明示”
李承乾冷哼一聲。
擺了擺手,立即有幾個錦衣衛上前,將一份份就在近日,從大唐各地郡城府開始向著四周擴散的報紙,分到了在場眾人的手中。
“這,這怎麼可能?!”
“嘶!!!”
“這,這,殿下,怎可如此侮辱我佛門,我等都是清修之人啊!”
然而,聽到眾人不敢置信的反駁,一旁的李恪卻是冷笑一聲。
“侮辱?真當我等沒有真憑實據嗎,凡是在報紙上登著的寺廟,如今已然是被我大唐各地軍隊包圍羈押!”
“沒有證據?”
“不急,再等些時日,這些人被押來長安之時,諸位想看什麼證據,統統都有。”
“證詞會有的,證物也會有的,哪怕是人證,我錦衣衛和百騎司也早已經保護了起來!”
玄奘看著手中報紙之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報道。
什麼聖僧坐化,竟然是將人用一根鋼叉,從蓮花座底端穿透,一直貫穿那僧人頸部軀乾。
什麼送子觀音,竟然是晚上十幾個僧人從地道進入女香客休息的淨室,強行侮辱。
更有什麼石佛騙局,江湖把戲。
甚至是勾結地方惡霸,欺男霸女.....
不知不覺之間,玄奘抓著報紙的手,都在這一刻,劇烈的糖篩起來。
“這,這......”
看著眾人一副副道心崩潰的模樣,李承乾淡淡抿了口茶,放下茶杯。
“汝等如今還不知道,所犯何罪嗎?”
眾人目光崩潰。
李承乾的聲音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心中有佛之人,無君無父,無誘惑,無左右世俗之心”
“心中無佛之人,同樣無君無父,卻是男盜女娼,磨牙吮血,儘是些蠅營狗苟”
“爾等一個個或是佛門高僧,即便是知道這些,道一聲因果報應,便想要壓住百姓被那些惡徒折磨欺騙的哀嚎”
“今日玄奘你剛才送給孤的話,孤原話俸回。”
“爾等佛門高僧種下的因,這果便是有毒要命,也要爾等高僧吃下!”
話音剛落。
佛堂之中,又是一聲淒厲的大叫聲,引得眾人心神一震。
“普合方丈!普合方丈您醒醒啊,您醒醒啊!”
又一個!
眾人心中滿是悲戚,此刻李承乾淡淡瞥了一眼佛堂的方向,卻是淡淡開口。
“諸位聖僧,地獄空缺二人,誰願往啊?”
看著先後被僧人們,從佛堂之中抬出來的法廣寺方丈慧珍,和天音寺方丈普合,一眾福門高僧,紛紛口中高宣佛號。
忽然。
有一人走出。
“貧僧河北道魏州合心寺,求諍,願入地獄!”
玄奘眼神一顫,忽而又是一人走出。
“老衲遊僧世靈,願入地獄!”
兩人一前一後,紛紛在三四十個被采生折割的可憐人,憎恨的目光中,步入佛堂,口中高宣一聲佛號,倏然坐在慧珍和普合兩人空出來的位置上。
口中開始誦經。
佛堂之中。
視線已然開始逐漸漆黑,慈淨和尚艱難的睜著雙眼,看著麵前空缺的位置,被一個自己並不認識的僧人填補。
兩人四目相對。
忽然坐在對麵的世靈和尚輕輕頷首,儘管老邁,但卻依舊清澈若水的眸子,帶著最真摯的善意。
“阿彌陀佛......”
世靈緩緩施禮,慈淨和尚張了張嘴,卻是隻能從喉管之中,發出一聲隻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
“阿彌陀佛......”
“不好了!河南道泗州臨淮郡,濟慈寺慈淨方丈圓寂!”
王德又是將一件袈裟送來。
李承乾緩緩起身,看著如今年輕甚至大概隻有二十多歲的玄奘,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孤是太子,不是僧侶,孤隻救天下,不救佛門,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看著麵前灑然而去,絲毫沒有將他們佛門放在眼中的李承乾的背影,玄奘的身後,又是一聲焦急的大喊聲傳來。
又一位佛門高僧,於這地獄圓寂......
一道聲音在玄奘的腦海中,不停回蕩著。
救佛門。
救佛門。
救佛門......
“就佛門這些家夥,當真是殺了活該啊!發啦發啦!皇兄,快看,這單單是河北道的那些非法僧廟之中,搜查出來的財貨,少說都價值兩百多萬貫了,這僅僅是財貨啊!”
“若是算上田地之類的.....”
“皇兄,這佛門當真是悶聲發大財啊!”
李泰一張臉,因為錦衣衛送來的,關於收繳佛門財貨的初步統計文書送來。
漲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