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急忙伸手將對方扶起來,看著一個鐵打的漢子,此刻卻是哭得稀裡嘩啦的模樣。
不由歎息一聲。
“添亂?若是孤把你們這些為國付出和犧牲的人,都當做麻煩的話,那這大唐的江山,不要也罷。”
說真,李承乾目光又看向了在場其他被安排到這酒樓之中的退役錦衣衛。
“你們也不要給孤說什麼自己是廢物的話,孤的錦衣衛,即便是退役了,即便是傷殘了,那也是說出名字,一個眼神就要讓敵人瑟瑟發抖的存在!”
“好好活著,孤的敵人很多,不要荒廢了武藝,好好照顧家人,教導孩子。”
“孤向你們保證,孤絕對不會放棄你們!”
鄭江和王銘兩人站在一旁,隻感覺有種走入狼窩的錯覺。
直到一眾錦衣衛們,紛紛走出去,兩人額頭之上,卻是全都已經冒出了一層細汗。
坐在一旁的漢王李恪似笑非笑。
“這包廂之中的爐子,開得也不算大呀,兩位大人這戰戰兢兢的樣子,莫不是心裡有鬼?”
說著,還意有所指一般的朝著窗外,那還在人頭滾滾落下的刑場方向撇了撇嘴。
聞言。
王銘和鄭江兩人都是心頭不由倏然一顫。
目光在注意到一旁李承乾剛剛拿起筷子的手,微微一頓的時候,更是心頭猛的一驚。
王銘急忙從懷中摸出來一份文書。
“漢王殿下錯怪老臣了,臣並非是熱,也並非是什麼心中有鬼,恰恰相反,臣有要事需要急稟太子殿下。吐穀渾,恐怕有些不安分!”
李承乾聞言,瞬間一愣。
似乎是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吐穀渾?我大唐剛剛滅了東突厥,兵鋒正盛,吐穀渾竟然還敢挑釁我大唐?!”
彆說是李承乾不信了,李恪此刻也是一臉愕然。
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
慕容伏允那個老東西,是得了腦疾不成?
王銘急忙搖頭,將文書恭敬遞到李承乾的手中。
“殿下,也不算是挑釁......是如今吐穀渾步薩缽可汗慕容伏允的兒子,那個被當今太上皇送回吐穀渾的質子,慕容順,他在臣返回長安述職之後,忽然派遣使者送來密信,說是想要得到殿下您的庇佑。”
“隻不過這個庇佑,卻是想要讓他在東突厥的一片土地上,積蓄力量。”
李承乾打開書信。
一旁李恪湊了過來,當看到上麵的內容之後,眉頭不由一皺。
“皇兄,這個慕容順,請求庇佑怕是假,想要趁著我大唐,還沒有完全的將東突厥的土地牢牢抓穩,前來分一杯羹才是真!”
李承乾沉默。
信中,慕容順說自己在吐穀渾怎麼遭受排擠,說自己從小就在長安學習漢家文化,如何仰慕天朝上國雲雲。
最後的目的正如王銘所言,就是請求大唐庇佑他,甚至給予他支持。
讓他能夠坐穩在吐穀渾的位置。
“叩叩叩......”
李承乾眯著眼睛,一根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麵。
嘴角卻是似乎隨著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緩緩的勾起一個弧度。
曆史上,大唐當初也是扶持了這個叫做慕容順的家夥,但是奈何,正如這廝說的那般,他漢化的太嚴重了。
說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長安人也不為過。
這在長安,在大唐自然沒什麼,但若是在吐穀渾,而且還是可汗之子的他,就絕對是所有人眼中,最膈應的存在了。
隻可惜。
這貨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吐穀渾內部是真的一點沒把他當自己人,更是一點都沒把他當成可汗之子。
哪怕曆史上在自家老爹李世民的支持下,成了甘豆可汗。
最後卻是死在了自己手下的手中。
“嘖嘖嘖......無妨,阿鬥好啊,阿鬥也有阿鬥的用處不是?”
李承乾喃喃說著幾人聽不懂的話。
李承乾又轉頭看向了此刻的鄭江。
“鄭大人有什麼事情?”
鄭江急忙拿出來自己準備的文書。
“殿下,倭國那邊已經差人回去送信了,一來一回至少需要一兩個月......不過眼下我大唐境內的一些倭國人,在聽聞了這件事後,卻是紛紛響應,說要前往並州道交流學習。”
一旁,李恪挑了挑眉:“那幫家夥,身上有銀子嗎?要是沒有,那他們學個屁呀,趁早滾蛋。”
鄭江淡淡一笑。
“回漢王殿下,這些人基本上也都是出自倭國的一些名門,前來我大唐已經有些年月,錢財方麵不用擔心,隻多不少......”
他臉上掛著笑容,然而,在知曉這個所謂的留學和交流,不過就是一個宰殺倭國人的刑台的情況下。
卻是那般的滲人。
李承乾頓時滿意點頭:“大概有多少人?”
“這些人中,基本上都是帶了仆從,最後報名入學的人,至少在五十人左右。”
聞言,一旁李恪不由得眼中滿是火熱。
激動的看向自家皇兄。
“皇兄,咱當時說的,一個人收多少錢?”
李承乾淡淡一笑,伸出兩根手指:“兩萬貫”
“嘶!!!”
“那豈不是,僅僅是這些在我大唐境內的人,就能夠給我們帶來一百萬貫?!”
一百萬貫!
鄭江和王銘在想到這個數字之後,都是不由得心中沸騰。
然而,這卻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李承乾淡淡一笑。
“不用著急,眼下規矩是孤定的,這前期的這五十人,就是最好的窩子,把他們養肥了,讓他們寫信回去,才能夠吸引來更多的倭國貴族和名門之後。”
“那些人在倭國傳承那麼多年,一直在盤剝和壓榨當地,積累的財富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數字......”
李承乾看了一眼鄭江遞來的文書之上的一個個名字。
嘴角勾笑。
“看樣子,我等也該回並州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