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手持鎬子,斧子,錘子,甚至是石頭這樣的武器。
儘管也能夠對唐軍造成一定的殺傷,然而,在軍紀嚴明,還有陣型和周遭同袍協助的軍隊麵前。
儘管有心想要阻攔,但最終還是被侯茜雅,很快帶人殺出。
河道工地之中。
分作數十股,各有領頭的佛門惡僧們,看到這一幕。
瞬間有人意識到了什麼。
“快!追上他們,那個方向有武庫!搶占武庫!”
“彆管這些狗官了,快去占武庫”
“占武庫......”
嘈雜的聲音中,一聲聲嗬斥聲傳來,頓時,侯茜雅他們身後,頓時開始湧現出一股股瘋狂追趕的惡僧。
“齊叔,你速去打開武庫,架設重弩箭陣!”
“我在此阻擊他們!所有人,列陣!!!”
“吼!!!”
被稱為齊叔的人,此刻也明白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重要,也沒有功夫反駁,當即快馬加鞭,加速朝著武庫衝去。
侯茜雅一拉馬韁,調轉馬頭長槍負於一側。
這些雁門關精銳,此刻已然盾兵在前,隨後長槍兵,弓兵排列好陣型。
“諸位將士,太子殿下可曾缺了我等軍餉俸銀?可曾苛待了我等糧草軍需?”
“可曾保我等妻兒親族安寧?!”
“去歲年節的衣裳和肉食,家中都領到了吧?孩子也都入了私塾了吧?”
“太子可曾薄待我等?!”
侯茜雅厲喝出聲,三言兩語之間,卻是瞬間讓原本麵對近十倍的敵人,而有些發亂的陣腳,瞬間穩固。
“未曾!!!”
一千三百名雁門關精銳,紛紛大喝。
眼中殺意在這一刻迸發。
“佛門惡僧,荼毒天下,欺壓百姓,禍亂一方,本就該千刀萬剮,太子殿下仁德,讓這些人苟活如今竟然聚眾暴亂!”
“我等身後河穀之外,就是河曲縣的縣城,就是百姓們剛剛豐收的田地!”
“若是放這些人出穀,我等可有顏麵麵對太子!麵對家中被太子厚待的妻兒老小?!”
弓箭手這邊,百夫長們看著愈來愈近,就要進入射程的佛門惡僧,紛紛抬手。
霎時間,一把把長弓開始揚起,拉動弓弦的聲音,宛若此刻所有人緊繃起神經。
侯茜雅手中長槍高舉。
“今日,死戰不退!!!”
“死戰!死戰!死戰!”
“弓箭手,放!!!”
“咻咻咻咻......”
幾百根箭矢破空而出,本就已然可以說是亡命之徒的這些佛門惡僧,看到飛射而來的弓箭,卻是紛紛厲喝一聲。
加速衝鋒。
“殺出去!殺出這裡,我們就能活命!”
“拿下武庫,占領河曲縣!”
“前麵就是武庫,前麵就是糧食,城裡就是富貴,奪回我們的一切!”
“噗嗤噗嗤噗嗤.....”
“啊!!”
“彆害怕,我們人多!殺......額”
侯茜雅神色緊繃,河穀本身很寬,此刻他們這一千三百多人,根本不可能將這裡封起來,更不必說,他們本就人數不占優。
此刻她隻能一邊心中祈禱,武庫那邊快點準備好支援。
一邊竭力的在這邊主持大局。
很快。
宛若潮水一般的惡僧們,就已然是衝到了軍陣的麵前。
盾兵之後,長槍刺出。
然而人數的劣勢,終究是造成了兩翼的薄弱。
很快,在這些惡僧暴徒,不要命的衝鋒下,整個軍陣立刻開始變得岌岌可危。
“穩住!穩住!”
侯茜雅一邊縱馬從軍陣一側飛掠而過,撞死踩殺,或是長槍飛刺。
一個個佛門惡僧,紛紛飲恨西北,登臨極樂。
然而。
情況的惡化,卻根本不是她一個人能夠扭轉的。
“哈哈哈!竟然真是個小娘皮,給佛爺下來吧!”
一聲滿是汙穢氣息的大笑聲中,一道黑影瞬間砸來,朝著騎馬撞飛一個惡僧的侯茜雅,便是當頭砸去。
侯茜雅一驚,幾乎本能的身體一個側斜,整個人半個身子都吊在馬背一側。
“嘩啦!”
一塊足有嬰兒腦袋大小的石頭,瞬間飛過。
驚得侯茜雅俏臉不由一白。
腰腹用力,再次回到馬背之上,定睛便是看到了一道渾身疤痕交錯,卻身材虎背熊腰的惡漢,正一臉獰笑的,又一次從腳邊抱起來一塊石頭。
“咻!”
就在她以為,對方又要朝自己砸來的時候,下一刻,石頭被壯漢一聲大吼,再次砸出。
石頭飛出的方向,卻是讓侯茜雅的神色不由瞬間大變。
“小心!!!”
“砰!!!”
本就岌岌可危,在盾兵和槍兵的堅持下,隻能說是苦苦支撐的盾陣一側,猛然傳來一聲慘叫。
一個豁口的出現,讓幾個惡僧紛紛瞅準空擋,擠入其中。
周圍一地屍體,渾身是血的他們,手持棍棒或者錘斧,麵目猙獰,和他們此刻佛門之人的身份,完全無法聯係在一起。
“哈哈哈哈!殺,殺光這些暴君走狗!”
侯茜雅咬牙,也顧不上這個佛門壯漢的威脅,急忙調轉馬頭就要去營救。
然而。
戰場瞬息萬變。
儘管唐軍這邊一個個士兵也都是悍不畏死,甚至就連弓箭手,都拔出了腰刀,加入了近戰搏殺。
潰敗之勢已然不能阻擋。
然而,即便是這樣,武庫那邊的支援卻是遲遲沒有趕來。
就在侯茜雅已然是銀牙暗咬,準備今日就戰死在這裡,能殺多少殺多少的時候。
身後遠處,忽然隱約有一陣陣帶著節奏感的鼓聲傳來。
伴隨著的,還有一聲聲好似軍令一般的聲音,隱約傳來。
手中一槍捅死一個企圖衝陣的禿驢。
侯茜雅焦急轉頭。
“列陣舉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