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站起身,伸伸懶腰的李承乾,便是聽到了應國公武士彠,焦急的呼喊聲,以及倉促的腳步聲。
眉頭一皺。
“怎麼了?國債出售手續出了問題?”
武士彠一臉糾結,想說什麼,卻是張了張嘴又不好開口的模樣,將一份文書遞到李承乾的麵前。
“殿下,您看......”
李承乾接過文書,眉頭瞬間皺起:“魯王?”
“是啊殿下,魯王殿下在下麵,從皇家農業銀行那邊,用他唐魯商會在太原府,晉陽,雁門郡,以及大同新建的房產作為抵押,貸了400萬貫,全都買咱們的國債.....這,是辦還是不辦?”
李承乾沉吟了一下:“四百萬貫,他都帶來了?”
“帶來了貸款票據,還有隨同的皇家農業銀行那邊的一個人,手續倒是沒有問題,這筆錢直接可以從農業銀行那邊轉過來......”
“那就給他!”李承乾一擺手,將文書又塞了回去。
“既然是現錢,孤的那個七皇叔,還沒有膽子在所承攬的工程上作假,他有什麼想法,都和咱們沒有關係,直接給他辦理即可......”
李承乾伸著懶腰,聲音平淡。
“這......是!”
武士彠這邊剛走不久,一道身影便是從樓下走了上來。
“參見太子殿下,多謝太子殿下信任。”
李承乾淡淡一笑,瞥了一眼打扮比起自己當初在長安宮殿之中,見對方第一麵之時,要明顯精神富貴了不少的魯王李元昌。
“嗬嗬,七皇叔這是有想要做大買賣了?是看上了哪裡的工程?還是說......想要通過二售國債,賺一筆那些商賈的銀子?”
李元昌表情頓時一僵,隨即便是有些尷尬起來。
“這......果然本王的這些小心思,在太子殿下麵前,真是一點賣弄的機會都沒有....."
他歎息一聲,繼而拱手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
“殿下所說兩件事,我都想要試一試,本王準備投標大同的城內坊市和民宅區建造。”
李承乾點了點頭。
沒有細問。
如今這位七皇叔,也算得上是一個人才了,不僅僅平日裡忙著打理一些生意,還經常要親自的跑工地,盯緊建造質量。
還在帝國大學工程學院有著學業。
和自己一般的年紀,掌握的資本和人力,卻已經是並州道響當當的地產大亨了。
“不過殿下您放心,唐魯商會建造的房子,絕對是既美觀又結實,這一點本王用腦袋保證!保證不會讓太子殿下您難做......”
李承乾看著賭咒發誓的李元昌,笑著擺了擺手。
“這裡就咱們兩個人,七皇叔不用這般緊張,眼下馬上就要團圓節了,孤是實在抽不開身子回去和父皇母後團圓,七皇叔難道也不回長安嗎?”
聞言,李元昌歎息一聲。
“太子殿下,您忙,我也忙呀,眼看著當下並州道已經又開始播種下一季的冬小麥了,本王要加緊盯著下麵準備材料和圖紙的事情,等到播種完後,正好開始招工建設,忙啊~”
“不是?他們再忙,還能忙到連端正月都不回來?他心裡還有沒有一點朕這個父皇了?心裡還有沒有觀音婢你這個母後了?”
“豈有此理!砰”
長安,立政殿。
看著氣得一巴掌,將書信拍在桌子上,一臉憤怒又不甘模樣的皇帝李世民。
長孫皇後歎息一聲。
儘管心中也難免有些失落,但如今並州道和太原府究竟有多少事情,需要李承乾這個太子居中管控和調度。
她也是清楚的。
“這不也是沒有辦法嗎?承乾如今身居並州道,鎮北道,還有隴右道幾個州主官之位,又需要鉗製削弱吐穀渾,還需要費心時刻盯著洛陽和登州那邊。”
“他手中握著的可是天下無數百姓的生計和未來,陛下應該驕傲才是......”
雖是這麼說,然而,長孫皇後臉上也是難掩著失落的情緒。
她也已然是和李承乾,有半年未見了。
李世民眉頭緊鎖,拿起手中的書信,又是看了幾行,看著那愈發成熟富有貴氣的太子瘦金體,腦海中卻是忍不住的浮現出自家兒子半年前離開長安時的模樣。
“哼!這逆子!他是朕的長子,連他都不回來,這端正月還過個屁!”
李世民嘩啦站起身。
深吸幾口氣,似乎是做了什麼決定,冷哼一聲。
“大唐百姓尚且還能一家團圓,如今朕貴為九五之尊,難道還要一家分離不成?!”
“那逆子既然不回長安,那朕就帶著朕的後宮,去他的太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