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當了將近十年的皇帝,他李世民才當了一年,所有的事情還幾乎是朕的承乾給他辦,就這他都受不了了?”
“那位子誰愛坐誰坐,朕坐了十年,坐膩啦!!!”
“太上皇,太上皇,咱有話好好說,凡事都有的商量不是?”房玄齡急忙跟上,此刻堂堂左仆射的他,卻是卑微的好似一個太監。
心中又是一陣淒苦。
一旁,杜如晦緊緊跟上。
“太上皇啊,眼下陛下他們已經走了,可是這些公務還留著,這......”
“那你們就去快馬追上他,讓他在馬車上舉行朝會!”
李淵負手怒氣衝衝的加快腳步,一點都不給商量的意思。
房玄齡回頭,看著那宮門口,隨著上朝時間越來越近,已然是來了不少的官員,頓時急得直上火。
“太上皇......”
杜如晦:“太上皇,太子殿下派往林邑各地收糧的商隊,已經到洛陽倉了,馬上就要走渭水漕運河道來到長安,然後轉陸運前往並州......這沒有手續,如此一大批糧草,運不走啊。”
李淵麵色一沉,腳步卻是明顯的放緩了些許。
頓時,房玄齡眼神不由一亮。
和一旁的杜如晦不著痕跡的對視了一眼,乾咳兩聲。
“咳咳......太上皇啊,我等也不想著急啊,可是如今並州道大量的人工湧入,還有河道修建,鎮北道建城,就連吐穀渾那邊的租界區,太子殿下也在加緊時間大搞建設,想要讓我大唐站穩腳跟.....殿下那邊缺糧啊”
李淵眉頭頓時微微蹙起。
“朕聽說,太子不是在並州道搞出了高產的作物,產量頗豐嗎?”
杜如晦一拍大腿,一副很頭疼的模樣。
“哎呀,太上皇啊,您不清楚如今並州道的情況,並州道如今一道人口,比起一年前翻了何止一倍,周圍河北道,隴右道,甚至是長安這邊,都有大量的人口湧入。”
“如今並州道的糧食缺口,隻會越來越大。”
“還有殿下如今在修建河道,動輒就是幾十萬人的填進去,雖說這些人死不足惜,但每日多多少少的消耗也是一個不小的數字”
“殿下如今還編練了並州新軍,好幾萬人不事生產,每日就是訓練備戰,這消耗......”
“今年並州道幾乎家家戶戶家中都要有娃娃出生,這今後又是一個大口子......太上皇啊,您就是生陛下他的氣,那也是陛下他的錯啊。”
“太子殿下那麼勤勉為民之人,他何錯之有啊?嗚嗚嗚......”
看著杜如晦竟然嗚咽一聲,潸然而下。
李淵此刻再怎麼生氣,也正如杜如晦所說,這些火氣都是針對李世民那個逆子的。
“好啦好啦,彆哭了,哭得朕心煩!”
李淵沉悶不愉的深吸一口氣,瞥了一眼宮門口的方向,想到自家那好皇孫承乾,如今怕是還在等著這批糧食緩解並州道的壓力。
也隻能是冷哼一聲。
“......上朝!”
“好嘞~太上皇上朝~百官拜禮!”
房玄齡激動的好似又打勝了一場玄武門。
太極殿。
曾經不是沒有想過,重新坐回這個位置的李淵,當重新坐在這個熟悉的位子上的那一刻,卻是完全沒有那種想象中該有的喜悅。
反而......
“這麼多?房玄齡,杜如晦,你們是拿朕開涮的嗎?”
“這天下什麼時候有這麼多的政務需要朕處理了?這些是你們皇帝的事情,拿走拿走,給朕把承乾那邊要緊的事情拿過來!”
足足堆了三摞的文書奏折,氣得李淵額頭之上青筋狂跳。
總感覺自己現在不是坐在皇位上,而是t的被拴在磨盤旁邊,這一本本的奏折,就是那抽在他身上的鞭子。
房玄齡神色緊張又小心,這個左仆射算是被他當得卑微進了泥土裡。
“太,太上皇,這些,都是太子那邊需要等待批複的......”
李淵眼睛瞬間瞪大:“???”
“朕是太上皇!不是田地裡的牛馬!”
杜如晦急忙勸說:“太上皇,太子很急啊......”
“哇呀呀呀呀!李世民你個狗皇帝!趁早退位算了!”
“阿欠,阿欠......”馬車之中,李世民忽然打了兩個噴嚏。
“陛下,可是身體不適?不妨讓車隊減緩一些?”馬車前的樊琪探頭詢問。
“不減不減,朕無事!不許減速,朕的承乾肯定想極了朕這個父皇.....”
太原府,陽成宮顯德殿。
“阿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