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和尉遲敬德兩人看到李承乾,頓時尷尬笑著拱手見禮。
“臣程咬金,給太子殿下行禮了,太子殿下勿怪,我們並無什麼彆的心思。”
“是啊是啊,殿下,這都是誤會......”
然而。
李承乾僅僅隻是淡淡的看了兩人一眼,微微頷首,算作行禮。
目光便是隨後落在了明顯有意在朝著兩人身後躲避的自家父皇李世民。
張了張嘴,最終過了半天,也隻是冷哼一聲。
“狗改不了吃屎!”
程咬金,尉遲敬德:“.......”
蕭瑟的寒風之中,幾片飛舞的雪花落在他們的臉上,融化帶來一片冰涼。
才終於是讓他們從太子剛才的話語之中,如夢初醒。
看著已然離去的太子,以及錦衣衛。
兩人麵麵相覷,回頭之間,卻是愕然的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連他們的老大,皇帝陛下也消失不見了。
“黑廝......俺老程怎麼覺得,咱這次來太原道,好像是著了那房玄齡和杜如晦兩個讀書人的奸計?”
程咬金喃喃著,臉上滿是擔憂彷徨。
伴君如伴虎。
如今儲君卻是和皇帝好似彼此不睦。
這讓程咬金心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不對勁,一定是哪裡不對勁!陛下來太原府之後,必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為何明明從長安出發的時候,還一副迫不及待要見到太子的樣子。”
“如今兩人卻宛若有什麼仇怨......”
尉遲敬德也意識到了什麼,猛然倒吸一口涼氣。
“那怎麼辦?要不問問人?”
程咬金眉頭緊鎖。
問人?
皇家之事,誰敢胡亂議論。
恐怕即便是他們去問了,到最後人家也不會說。
一時之間,兩人竟然彼此都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砰!”
“砰!!”
“砰!!!”
剛猛的拳風夾雜著宛若虎嘯龍吟一般的咆哮聲,在陽成宮深宮處響起。
飛雪飄舞,此刻的李世民卻是光著膀子。
一身宛若鐵水澆築而成的腱子肉之上,橫錯交接著一道道的傷疤。
仿佛隨便一個動作,都是最為健美的男性雕塑模版的他,此刻的身軀,卻和那圓潤的臉頰毫不相稱。
“啊!!!”
“砰!!!”
隨著最後一拳猛烈的拳頭砸出,一個掛在空地上的沙袋,瞬間被拳頭擊穿。
李世民雙眼之中透露著凶狠。
“逆子.....逆子!!!”
“狗改不了吃屎....哈哈哈,朕堂堂皇帝,天策上將,竟然已經被自己的兒子都嫌棄到了這等地步?”
他咬牙切齒,一想到自己那般信任的太子,自己的親兒子,竟然對自己說出那般過分的話。
胸膛便宛若風箱一般,劇烈的起伏起來。
“逆子可惡!朕可是他的父皇,朕不過是進了他的軍工廠罷了,何至於如此咄咄逼人?!"
“朕千裡迢迢的來見你,你倒好,三個月不見朕.....好啊!當真是朕的好兒子啊!”
李世民氣得左右在飛雪之中來回踱著步子。
樊琪等一乾太監,儘管有心想要上前給對方披上一件衣服,此刻卻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膽敢上前。
氣頭之上的李世民,可不是誰都能夠勸說得住的。
樊琪此刻心中幾乎已經將滿天神佛都求了一遍了,隻希望這位皇帝陛下,不要氣頭之上再做出來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然而。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太監卻是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在見到樊琪之後,趕忙走近。
“總管,翼國公求見陛下......”
樊琪兩腿直打哆嗦:“現在?!”
他看著又兀自的猛然舉起一口裡麵已經結了冰的水缸,宛若那楚霸王在世一般,舉起之後,呼哧呼哧的來回托舉的李世民。
隻覺得自己現在上去,那口大缸怕是會直接扣在自己的頭上......
猶豫了好一會兒,樊琪抱著必死的決心,小心上前。
“陛,陛下,翼國公求見。”
“不見!等等......叔寶?他徹底康複了?快,快讓他進來!”
李世民先是一怒斥責,隨後再聽清之後,頓時麵色一變。
臉上難得的露出了幾分喜色。
秦叔寶穿著一身將軍甲胄,隻不過,讓李世民有些迷茫的是,此刻這身甲胄甲片之下,卻明顯滿是補丁。
觀其樣式,竟是和前朝時期差不多。
“撲通!”
不等李世民開口招呼,被樊琪帶進來的秦瓊,便是忽然的跪在李世民的麵前。
秦瓊神色肅然,眼中帶著一種猶如上戰場般,視死如歸的決絕。
讓李世民心中頓感不妙。
下一刻。
“末將秦瓊,今日特來向陛下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