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娘娘,大事不好了......”
孫義明顯是第一次應對這種事情。
太子逛青樓,而且還是毫不避諱的去。
這放在曆朝曆代,都少不了言官彈劾,百姓議論,甚至嚴重了,皇帝責罰都不是什麼多麼稀奇的事情。
但若是彆朝的太子去那種地方,或許還是按耐不住蠢蠢欲動的心,亦或者就是本身德行有虧。
然而如今太子殿下又怎麼會是那樣的人?!
比起太子去青樓,如今更可怕的事情,還是太子自暴自棄!
若如此賢明,年前難遇之太子,因為皇帝那些齷齪事,變得頹廢消極,那大唐今後還能有什麼希望?
念及至此。
孫義剛剛跌倒的身體,也顧不上傷痛,又是一瘸一拐,連滾帶爬的朝著皇後寢宮方向趕去。
成一殿,當今李世民皇帝陛下,在陽成宮之中居住的宮殿。
位置偏僻,宛若那冷宮妃子在後宮該有的位置。
韋貴妃看著生著悶氣,對宮內禦膳房送來的早膳,又是沒怎麼理會的李世民,幽幽歎息一聲。
“陛下還不準備向太子認錯嗎?還是說,陛下覺得,您那日所為,依舊沒錯?”
李世民瞥了她一眼,繼續百無聊賴的在一張宣旨之上,寫寫畫畫。
韋貴妃再次出聲。
“臣妾知道陛下您驕傲,但太子如今所做一切並無過錯,況且,那日若非殿下及時趕到,陛下怕是就要真的痛失袍澤弟兄,甚至從此盧國公,鄂國公他們怕是也要與陛下您離心離德。”
“殿下雖說言語冒犯,有過激之舉,然這何嘗不是氣憤陛下您有失君王之道”
“啪!”
李世民有些不爽的將毛筆拍在桌子上。
也不看那被墨跡汙染,已然是廢了的一幅字帖。
“京兆韋氏滿門,如今尚且還在長安的錦衣衛詔獄之中關著,韋貴妃你為太子說話?”
韋貴妃起身,再次一禮拜下。
身高足有接近兩米的韋貴妃,儘管已是二婚,但本身那名門得體的氣質,還有俊秀的眉眼讓她的魅力一點不減。
“族兄雖說是被奸人算計,但若是沒有些歪心思,也不至於著了道,臣妾心痛族內那些不知真相的族人,但就國法而言,太子無錯!”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看著眉眼低垂,竟是如今還在給太子求情的韋貴妃。
一時間伸著手指指著對方,卻是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韋貴妃的這一手,讓本就明知處處不占理的他,更是找不到下去的台階。
韋貴妃:“陛下,父子君臣不睦,自古以來就是社稷衰敗的開始,陛下熟讀史書,切不敢因為這些小脾氣,鑄下大錯啊!”
李世民又是冷哼一聲。
然而。
不等他說什麼,砰的一聲,殿門卻是猛地被一腳踹開。
長孫皇後麵若冰霜,邁步走近。
“陛下是覺得承乾這個儲君太過英明,反而顯得您這個皇帝一事無成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陛下從今天起可以放心了。”
長孫皇後一雙玉手緊緊攥著袖擺。
咬牙切齒。
“就在剛才,承乾丟下了今日的政務,去了青樓!”
“什麼?!”
同樣的驚呼聲。
也在此刻的壽功殿之中傳來。
原本還納悶,往些時候他們來到壽功殿之時,太子都已經批閱完一批文書,今日卻是遲遲未見太子不說,就連乾英英這個貼身女官也未見。
本來還心想是什麼事情耽擱了。
在聽到此刻太監孫義的彙報之後,李綱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虞世南錯愕不已,又怒不可遏。
“殿下曆來潔身自好,便是乾姑娘,王姑娘她們這等角色在麵前,都能坐懷不亂,為何好端端的竟然去那等胭脂素粉的糟粕之地?!”
“可是有哪個奸佞在太子身邊說了什麼?!”
虞世南一邊說著,一隻手卻已然是將剛剛進殿之時,解下的君子劍抓在了手中。
觀其眼中凶光。
若是孫義現在真的說出來一個官員,後者怕是今晚之前,就要身首異處。
沒人會懷疑虞世南他們這等大儒名家,動起真怒來,敢不敢殺人。
孫義哭喪著臉。
“太子殿下那等雄才英主,如何會分不清誰為奸佞,誰為小人?”
“莫說太子根本不會被這些奸佞之言迷惑,試問又有誰膽敢蠱惑太子,去那種地方?”
坐在位置上,身體發軟的李綱,緊咬牙關。
“太子這幾日心情就欠佳,就連食欲都大減,若說有誰能讓太子忽而如此傾頹......”
李綱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頓時明了此間關鍵。
雲仙樓。
若說天上人間是商人們一邊談生意,一邊享樂的最大銷金窟的話。
那麼雲仙樓,就是太原府最大的,傳統意義層麵的青樓。
程咬金宿醉過後,一身酒氣最是身體難受,脾氣上頭的時候,此刻看著麵前這位太子爺,卻是怎麼都不敢搞什麼脾氣。
“太子殿下呦,您怎麼能來這種地方啊,陛下若是知道了,非扒了我等的皮不可!”
這一刻的他,以及他身後的尉遲敬德。
酒算是徹底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