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如此,這位太子殿下依舊覺得慢。
還要從周邊國家抓捕奴隸,給大唐開墾荒地,種植糧食,或是放牧養馬。
正待李承乾這邊一路乘坐馬車,返回長安的時候。
吐蕃。
簡陋隻能說是一個毛坯房一般的大房子,掛一些黃金或者寶石之類的東西,作為裝飾的地方,王位之上鋪幾張珍貴獸皮。
這便是吐蕃讚普,鬆讚乾布的宮殿。
在如今這個尚且沒有文成公主入藏的時代,信仰苯教的吐蕃,無限趨近於落後的部族和奴隸製社會。
若非是有著高原這個天然的屏障作為依托。
彆說是大唐時期,中原出現王朝之時,這邊就無法幸免於難。
“讚普,我們的騎兵已經調查回來了,正如那地圖上標注的一樣,穿過那片森林,翻過兩座山,而後就能夠看到一個河穀,繞路進入泥婆國。”
“比起我們此前和泥婆國聯係的路線,要好走太多......”
一個吐蕃武官神色激動的彙報著。
鬆讚乾布卻是看著手中一柄由噶爾東讚他們這次,從大唐帶回來的長刀,陷入了沉思。
“泥婆國如今和我們關係好不容易變得平穩,本讚普也剛剛迎娶泥婆國公主沒多久,蘇毗,羊同幾個部族還不安分,我們不能這個時候對泥婆國的人下手......”
鬆讚乾布目光閃爍著,忽而看向一旁的噶爾東讚。
作為他麾下為數不多,對唐人和中原了解很多的官員。
如今噶爾東讚在幾次出使大唐之後,明顯已經有了被鬆讚乾布重用的跡象。
“東讚,你覺得大唐太子說得,奴隸貿易,是長久能做的事情嗎?本讚普還是擔心他這隻是緩兵之計......”
噶爾東讚點點頭,卻是又搖搖頭。
臉上帶著凝重,想到李承乾的身影,眼中還閃爍著幾分忌憚之色。
“讚普,您的擔心並不是不應該的,但是,就如今大唐的強大程度而言.....它甚至隻需要什麼都不做,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繼續內亂下去,就萬事大吉。”
“大唐現在很忙,他們正在做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他們要改變瑪曲河的路線,讓那樣一條恐怖的大河,臣服於他們......”
“比起吐蕃,那個大唐太子更需要奴隸,除非我們吐蕃對他的價值隻剩下我們的人去充當那些勞作的奴隸,不然,大唐對我們動手並不值當!”
這話聽起來很傷人。
至少在場幾個沒有跟隨前去過大唐的武官們,一個個的眼中都是閃爍著不服的情緒。
反倒是那幾個跟隨噶爾東讚,見識過大唐有多強大,見識過太原府有多麼繁華,好似另一個世界的吐蕃武官們。
全都老老實實的坐在一旁。
聞言。
頓時鬆讚乾布內心最後的一絲顧慮,也在這一刻消散。
他猛地一把將手中的唐軍長刀插入在地上。
聲音狠厲。
“既然這樣,這筆買賣我們就沒有拒絕的必要!即便是我們不做,蘇毗部,還有羊同那些家夥若是知道了,也一定會做!”
他目光一轉,眼神看向噶爾東讚。
“噶爾東讚,你帶一批人留守,本讚普親自帶一批人前去戒日王朝!有我在,泥婆國借道也更加容易一些!”
鬆讚乾布是個雷厲風行的人。
由於李承乾給的,關於戒日王朝的情報非常詳細,他們軍隊需要的攜帶的物資準備起來也相當明了。
僅僅兩日,一支三千人組成,算是如今鬆讚乾布能夠抽調出來的最為精銳的一支騎兵,便在他的率領下,直接從吐蕃南部出發。
一路按照地圖,很快便是找到了那個地勢平緩的河穀。
鬆讚乾布摸了摸身上穿著的大唐鎖子甲,目光不由朝著大唐方向的天空眺望。
“哼!大唐太子,我吐蕃不可能永遠都這樣羸弱,你們大唐也不可能永遠強大!”
洛陽。
渡口處,一艘艘吃水不淺,明顯裝了不少貨物的船隻靠岸。
魏王,兼洛陽刺史的李泰早早的等候在這裡。
隨著一艘有著“漢”字大旗的船隻靠岸,漢王兼登州刺史,領錦衣衛高句麗地區指揮使的李恪緊接著走了下來。
“哈哈哈!三哥一年不見,你倒是黑了不少,那些長安的俏小姐們怕是要傷心了!”
李泰高興得上前相迎。
雖是這般說,如今的他又何嘗白到哪裡了呢?
終日搗鼓那些火藥和火器,又要監督著洛陽伊洛平原這邊的土地改革,還有洛陽商稅改革的事情。
他又何嘗不是黑了一圈呢。
不過,兄弟二人此刻倒是都明顯強壯了很多。
李恪苦笑一聲:“我倒是想要白,也就處理文書的時候,能躲著點太陽,剩下的時候,不是要盯著造船廠,就是要看著海軍訓練......青雀啊,你是不知道那出海之後的大船之上,有多惡心......”
李恪長歎,仰頭望天,說多了都是淚。
然而此話一出,李泰卻是表情一變。
“三哥你這話就不對了,你以為我這裡就容易啊,江南那些個商賈和豪強,都是一幫子賤骨頭,弟弟我在這邊擔任刺史,每個月火槍隊少說要出動個兩三次!”
“上了山當土匪的,背地裡想要假扮土匪劫掠商隊的,還有一些官商勾結的......殺得如今弟弟的這支火槍隊,都特娘成了百戰精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