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國留學生宿舍。
“藤木君,今日白天上課的時候,蘇我君被帶走,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不會是出什麼事情了吧?”
“抓他們的是錦衣衛,必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不然根本不至於錦衣衛上門。”
“豈可修,連蘇我君竟然都敢抓,大唐難道是要撕毀和蘇我將軍的協定?他們不是要打高句麗嗎?”
“......”
夜幕之中的倭國留學生們,不僅僅是這個宿舍之中,幾乎是所有人,此刻都在議論這件事。
藤木秀躺在床上,大唐優渥的生活條件,還有帝國大學之中的生活,讓他這個倭國小貴族都感覺像是生活在天堂之中。
白天不僅僅可以學習這個世界頂尖的技術和知識,還有太原府繁華的一切。
讓他在這邊待了一年,卻已然是有種將這裡的一切,視作自己本應該享有的生活。
至於什麼倭國,他早就不想回去了。
倭國哪裡有大唐好......
和他同樣想法的人,何止些許,不然也不會有人甚至將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接到了這邊,就住在太原府。
然而。
直到三天之後,被錦衣衛抓走的幾個倭國留學生,依舊沒有任何的消息。
不僅如此,當錦衣衛的身影,再次於課堂之上,將幾個倭國留學生帶走之後。
終於是有人察覺到了一些不對的味道。
太原王氏府邸。
倭國使臣,從常駐長安,變成如今常駐太原府的蘇我奇石,焦急的找上了並州刺史王銘。
“王刺史,錦衣衛究竟將我們倭國的留學生關押到了哪裡?”
“他們犯了什麼錯?竟然需要錦衣衛來動手?”
“王刺史,這是不符合當初貴國太子殿下對我們倭國的承諾的!就算是我們的人犯了錯,也至少應該通知我們一聲,怎麼能夠直接抓人?”
“我需要你們立即釋放我們倭國的留學生!”
刺史府。
王銘看著此刻一副焦急又強硬姿態的蘇我奇石,一時之間竟是有些懵逼。
對著身旁的副手便是不由愕然詢問。
“這倭國人,此前都是這麼勇嗎?”
王銘儘管也不清楚,錦衣衛那邊為什麼要抓那幾個倭國留學生,以往這些總能夠時不時的讓倭國的家人,送來一些金銀財貨的倭國留學生。
可以說是整個帝國大學都重點照顧的存在。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這種照顧,享受的太久了,亦或者是單純覺得如今大唐想要對高句麗動手,就必須要借助他們倭國的力量。
如今來本刺史的刺史府,講話竟然都這麼硬氣了......
王銘眯了眯眼睛,上下一臉不愉的打量著此刻憤怒的蘇我奇石。
“既然是被錦衣衛抓了,那使臣你自然是應該去錦衣衛的衙門去問,來本官的刺史府作甚?你在這太原府也待了有一年多了,這裡的規矩還要本官教你?”
蘇我奇石咬牙:“錦衣衛的衙門我當然知道在哪裡,但是他們不給我一個解釋......”
他們當然不會給你一個狗屁的倭國矮子解釋。
王銘心中翻了個白眼,隨即便是隨意的擺了擺手。
“那就要靠蘇我使臣你自己努力了,本官可沒有權限去管錦衣衛......當然,如果使臣覺得不滿意,也可以去長安找太子殿下。”
蘇我奇石臉上憤怒的表情頓時不由一僵。
找李承乾?!
他蘇我奇石是個什麼東西?
正待他左右為難,心中焦急該怎麼處理眼下的事情的時候,忽而一個隨從快步的跑了進來,來到他的身旁,一臉的慌張。
“蘇我大人,不好了,錦衣衛又從帝國大學帶走了我們十幾個人!”
“納尼?!”
錦衣衛太原府詔獄。
“你們不能這樣,我們是倭國人,我們是你們太子殿下的客人,你們不能這麼對我們!”
“八格牙路~你們這是在破壞大唐與我們倭國的兩國關係!你們太子殿下不會放過你們的!”
“放開我,八格牙路~你們敢動我一下,我一定要去太子殿下那裡告你們!”
“......”
一個個倭國留學生,被錦衣衛強押著,穿過一個個還關押著不少囚犯的監牢,來到了最裡麵的一個牢門前。
“砰!”
粗暴明顯帶著幾分私人恩怨的重腳,直接踹在其中一人的後腰上。
把這個此前叫囂聲最大的家夥,頓時踢得慘叫一聲。
趴在牢房之中,起都起不來。
“行了,彆給這幫家夥踢壞了,國立醫學院那幫人馬上就到了......”
領頭的錦衣衛百戶,說到國立醫學院這個名字,在場幾名錦衣衛眼中都是紛紛略過一道滲人的冷笑。
這一抹冷笑被此刻這些關在牢獄之中的倭國留學生看在眼中。
一股不祥的預感頓時浮現心頭。
不過一會兒,十幾道穿著有些滲人,一身黑袍,還戴著鳥嘴麵具,手中拿著鐵鏈繩索之類的東西的身影。
便是在十幾個麵孔像是波斯,或者更遠的西域人的壯漢保護下。
出現在這些倭國留學生的麵前。
伯倫斯站在最中間為首的位置,隔著那滲人的漆黑色鳥嘴麵具,雙眸之中透露的光芒,讓原本還叫囂不斷的這些倭國留學生們,頓時紛紛噤若寒蟬。
伯倫斯冷冷一笑。
“把他們全都戴上頭套,押上馬車,老夫已經要按耐不住那顆求知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