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勝曼微微一笑,笑容優雅從容,一副這些賭資都是小意思的模樣。
“繼續吧......”
接下來的賭局之中,李愔依舊選擇了押大小,而金勝曼,卻是依舊一貫的聽著點數。
一局又一局。
李愔麵前的籌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縮水。
而反觀王公子和金勝曼這邊,卻是連連賭贏。
尤其是金勝曼,麵前賭桌之上,赫然已經擺了足足三萬貫的籌碼。
“三三二,小!”
“柳公子......您又輸了!”
看著自己押注的籌碼,被人收走,李愔麵色陰沉到了極點,眼中瘋狂的殺意,已然是愈發的濃鬱起來。
雙手緊攥,按在賭桌之上。
似乎是在做什麼心理博弈。
見狀,一旁的金勝曼再次靠近一些,此刻的李愔,分明就是想要亮明身份,直接掀桌子了。
可若是真的讓對方撕破臉,她想要借機見到大唐太子的事情。
甚至於拿到對方的一些好感的想法,就徹底的淪為泡影了。
“柳公子,一會兒你跟著我下注......”
對麵,王公子聞言,卻是冷笑一聲,直接起身。
“那若是如此,王某就不奉陪了,姑娘賭計精湛,王某自認為不是對手,告辭......”
看瞅著對方竟然真的就要離開。
李愔瞬間暴怒一拳砸在賭桌之上。
“你今日若是走了......等你走回你家,你就會見到你滿門的腦袋,被擺在你家祠堂之中!”
王公子麵色一變,腳步停下。
“姓柳的,這裡是太原府!這種大話你也敢亂說?信不信本公子今日讓人去刺史府告你,本公子不怕告訴你,雖說我這一脈與當今王刺史之間,隔了幾代,但嚴格算起來,我祖上也是太原王氏之人!就憑你......”
金勝曼眼瞅著李愔便要按耐不住,趕忙伸手拉住對方。
“這賭桌上贏了就走,總歸是不太好吧?既然是玩,沒必要撕破臉到這種程度吧?這樣......你說個規矩,你說怎麼賭,我們就怎麼賭!”
王公子神色閃爍,似乎有些猶豫。
李愔陰惻惻冷笑一聲:“姓王的,老子承認你賭運長,但是.....今日走出這個門,你的命就不長了!”
“哼!”
王公子冷哼一聲,不過最終還是重新坐回了賭桌之前。
目光在金勝曼和李愔兩人之間打量了半晌。
“這位姑娘,怕不是想要給他贏回這些賭資吧?這賭得可有點大了,我王某人不像是柳公子這般豪氣,能拿出來八萬貫玩......”
“你要怎麼才肯賭?”金勝曼皺眉。
王公子冷笑:“我這裡有八萬貫,想要和我賭,那你們就要上兩倍,也就是十六萬貫的籌碼!一局定輸贏!”
“來不來?”
“你tm當我傻呀!”李愔大怒。
王公子卻是冷冷一笑,直接站起身:“機會給過你們了,現在是你們不接,賭桌之上便是如此,要是有什麼下作的手段要報複我,大可放馬過來。”
“本公子倒是要瞧瞧,這太原府朗朗乾坤,太子治所,有誰敢做出滅我滿門之事!”
說著。
王公子便是直接轉頭,就邁步要朝著樓下走去。
“等等!”
金勝曼咬牙將對方叫住。
一旁,李愔愕然看向對方:“我說,你該不會真要幫我賭吧?我也不認識你呀......”
金勝曼深吸一口氣,將對方拉到一旁。
“若是這次贏了,你今後必定不會來賭了,對吧?”
李愔點頭。
“你要幫我?可這是為何?十六萬貫,這放在整個太原府,都不見得有多少人能拿的出來,你......”
“我有我的辦法!”
金勝曼決心賭一把,反正她是知道眼前李愔真實身份的,若是輸了,對方也必定不至於丟下她不管,但若是贏了......
新羅也就有救了!
王公子目光似有似無的對著荷官做了一個眼神,幽幽開口。
“姑娘,我聽你的口音,也不像是我們中原人,這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你若是覺得他真有什麼身份就決心賭一把......嘖嘖嘖,下場怕是會很慘。”
他臉上滿是反派該有的職業性嘲諷。
讓人挑不出來絲毫的毛病。
也頓時讓此刻的李愔怒火翻湧:“姓王的,你......”
金勝曼攔住他,平靜的看著對方:“好!我賭了!兩倍就兩倍!”
李愔“大急”,眼中露出震驚與感動之色。
“你不要多想,我有把握贏他,而且.....我老家有個弟弟,也和你一樣誤入歧途,結果淒慘至極,我隻是不希望你和他一樣......”
金勝曼此地無銀三百兩一般,還故意的轉頭不去看此刻感動的稀裡嘩啦的李愔。
她從懷中摸出來一份好似契約的東西。
叫來賭坊之人。
這是新羅國使團這些年在大唐常駐之人,投資買賣的一些產業契約。
李愔看著對方將東西拿去抵押,湊近對方一些。
“你不用擔心會出事,要是輸了,我有法子讓他們連本帶利的給咱們吐出來!我的身份.....可不是什麼柳公子!”
金勝曼表麵不以為意。
心中卻是暗道一聲成功。
“嘩啦嘩啦”骰盅被搖動的聲音,將金勝曼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走。
而在她沒有發覺的時候。
李愔卻是已經悄然走下賭坊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