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鄭德卻是滿臉的自信:“鬆讚乾布既然向你們借道,那你們為什麼不能向鬆讚乾布借道?”
眾人聽到蘇吉嘎的翻譯,都是一臉的無奈又無語。
然而,緊接著,鄭德便像是看出了他們的顧慮一般,笑著擺了擺手。
“你們不知道我們大唐的強大,隻需要我們太子殿下一句話,相信我,鬆讚乾布不僅僅會借道給你們,甚至於,他還需要幫忙保護你們運送的奴隸!”
聽到這句話,就連蘇吉嘎這個翻譯,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蘇毗和吐蕃的爭鬥由來已久,而他能夠學習到漢話,也是因為自家有個跑商的叔叔,他曾經去過隋朝。
但很遺憾,他已經病逝了。
因此,蘇吉嘎隻知道鄭德口中的大唐,取代了自己叔叔口中那個非常強大的大隋,但卻並不清楚,大唐究竟能夠強大的哪種程度。
一句話讓野蠻的吐蕃,都要乖乖的給他們運送貨物?
這種話聽起來更像是夢話。
不過,出於對鄭德手中大唐銀幣的尊重,蘇吉嘎還是認真的將這句話,翻譯給了眾人。
毫無疑問的。
所有人的眼睛,看著此刻的鄭德,都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尤其是在此前蘇吉嘎的翻譯之中,說了大唐拿占據商路的吐蕃沒有辦法的話語,讓如今鄭德這一番滿滿的都是傲氣的話語,聽起來就像是在吹牛。
“我知道你們不相信,這樣,你們派幾個人跟著我,去見鬆讚乾布,我讓他答應給你們借道!”
蘇吉嘎聽到竟然要去吐蕃,還要去找鬆讚乾布。
身為和吐蕃有著死仇,差點當初被對方滅掉的蘇毗人,頓時有了退意。
然而。
當一枚有著當今李二陛下頭像的金幣,拋到對方手中之後,蘇吉嘎的眼神頓時都變得清澈起來,好似那高山融化而下的冰水。
讓鄭德都好似能夠從對方的眼中,看到某個蘇毗部族姑娘的影子。
“你隻要跟我去,我保證你的安全,另外結束之後,我再送你一枚這樣的金幣。”
他堂堂滎陽鄭氏三房家主,雖說平日裡浪蕩。
但這金銀之物,那是真的一點不缺。
蘇吉嘎為了愛情,輸給了金錢。
帶著三個泥婆國的大臣,還有一個名叫那陵提婆,據說還是泥婆國王子的年輕人,幾人騎著馬,經過了幾天,終於是趕到了吐蕃鬆讚乾布的王城。
吐蕃語鄭德還是會的。
而此刻麵對鬆讚乾布這個跪著要飯的,鄭德身為天朝上國大使的氣場,也是拿捏的足夠。
一邊淡然的喝著對方高價從中原商人手中,買來的粗茶。
一邊輕笑一聲。
好似沒有看到鬆讚乾布,以及在場一眾吐蕃大臣們陰沉的臉色。
“這就是我們太子殿下的意思,讚普閣下,你們的效率實在是太低了,第二批說好五萬的奴隸,如今眼瞅著時間就快要到了,你們還遙遙無期”
噶爾東讚激動辯解:“戒日王朝的人已經警惕了起來,我們抓人也需要前期偵查的”
鄭德撇嘴:“那是你們的事情,我大唐要的是人!”
“砰!”
“我們大唐的人呢!!!”
坐在鄭德身旁的泥婆國王子那陵提婆,被鄭德忽然拍案的動作,嚇得都是不由一個激靈。
然而,就在他,以及他身後的蘇吉嘎和其他幾個泥婆國大臣,以為鬆讚乾布就要把他們砍了的時候。
誰知道鬆讚乾布這個“高原狡詐的狼王”,竟然深吸一口氣,一副耐心安慰的模樣。
“唐使大人,五萬人不是一個小數目,我們也很想要儘快幫太子殿下辦成事,但是”
“我大唐不聽但是!”
那陵提婆,蘇吉嘎:“嘶!”
鄭德冷哼一聲,粗茶也沒有興趣喝了,拍案明牌。
“你後泥婆國和吐蕃一樣,是我大唐戒日奴隸買賣的合作夥伴,你們借了人家的道,今後人家借用一下你們的道也沒有什麼問題吧?”
噶爾東讚張了張嘴,麵對大唐如此蠻橫的舉動。
正巧處在這個尷尬的,需要發展時間的節點上,即便是吐蕃想要憤怒拒絕,此刻也是根本找不到理由。
尤其是
噶爾東讚看了一眼,坐在鄭德身後,那明顯有著蘇毗部族著裝打扮的蘇吉嘎。
大唐,竟然不僅僅在接觸泥婆國,竟然還接觸了吐蕃的死敵,蘇毗!
他走到鬆讚乾布的身後,小聲湊到對方耳邊說起些什麼。
現場氣氛一片沉悶。
鄭德一副紈絝子弟做派一般,隨意的坐在那裡,吃著吐蕃人奉上的一些堅果零嘴,身後的蘇吉嘎等人,卻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是見鄭德臉上露出了幾分不耐。
噶爾東讚從鬆讚乾布身旁離開之後,鬆讚乾布終於是鬆口。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