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這一步,踏的帝關顫栗。
從東皇大地席卷而來的漫天黑雲,化作無邊無際的魔相麵孔,宛如要將帝關吞噬,威嚴蓋世。
那爆發出的毀滅力量,頃刻間讓所有神使狂噴鮮血,麵色大駭。
身為準仙王境的強者,同樣是活了萬古歲月的大能之輩,任意一位都能在當今東皇域時代,稱雄稱霸。
可如今不過是隨著沈長青淩空一腳,便被震的五臟六腑皆碎,七竅噴血不斷,整個元神道基好似要分崩離析。
“仙王!他也是仙王!”
帝使驚駭尖叫,雙肩無法承受威壓氣場,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亙古歲月以來,東皇域曆經不知多少紀元,從帝關建立開始起,就再也沒有了仙王的蹤跡。
這人間大地,也惟有陀舌仙王一位罷了。
當年帝厲從歲月長河中墜落,還尚未誕生自我意識,全憑借一身毀滅本源,邪祟力量,就差點讓東皇域滅絕整個時代。
後來還是天守神從帝關走出,方才化解了那次堪稱末日的災難。
如今萬年過去,帝厲不僅擁有了獨立的自我意識,還從幼稚時期進化到完全體,不再是一團純粹的邪物黑氣。
此刻所見,竟是仙王!
“狂妄。”
陀舌仙王目光冰冷,在沈長青毀滅力量中,居高臨下氣勢全然不減。
他伸出右掌,隻見五根手指紛紛爆發出金光,再度射出耀眼的金箭。
宛如貫穿星河,撕裂長空。
五支金箭粗大無比,直取沈長青五大要害。
但此法顯然難以對其造成任何威脅,沈長青同樣是拂袖一揮,便將其寸寸崩滅。
他腳下幻化無數魑魅魍魎,席卷滔天黑氣,驟有九尊仙元黑龍凝聚,咆哮聲振聾發聵,齊齊朝著陀舌仙王吞去。
冷哼聲再度傳蕩,陀舌仙王剛準備手撕黑龍,身軀卻是驀然一僵。
猛地抬頭,便看見了頭頂歲月長河破開缺口,有寒芒暴掠而至,帶著無法形容的粉碎力量。
陀舌仙王感受到了威脅,立刻施法於頭頂上方凝聚天幕。
隻是那寒芒勢如破竹,根本無法阻擋,當場刺穿天幕降臨陀舌仙王麵前,在眉心之處擦過,飄灑出一滴仙王血。
心悸感油然而生,陀舌仙王難以置信望著那道寒芒,轟鳴間落在沈長青麵前,露出了全貌。
那是一柄長槍,通體黝黑烙印古老紋路,周身氣息和沈長青同屬一脈,有名諱烙印其上,曰——帝王槍!
“這是……帝器不成?”
陀舌仙王死死盯著那帝王槍,感到頗為荒誕。
此槍從歲月長河中而來,和當年沈長青跌落情形一致,但現在卻像是受到了某種呼喚,主動前來。
與此同時,沈長青已經將帝王槍握在了手裡。
他目露奇異,內心也頗為意外。
此槍像是本就屬於他身體的一部分,在歲月長河中漂流不知多久,今日逆流而上回到了他的手裡。
“你到底是誰?”
陀舌仙王神色開始變得難看,他似乎遠遠錯估了沈長青的來曆。
未有回應,沈長青已是提起帝王槍,再度淩空踏起,一槍刺出。
轟!
無可匹敵的力量橫掃一切,陀舌仙王的瞳孔劇烈收縮。
他撕裂空間祭出大量仙器,卻尚未發動,就在帝王槍粉碎風暴中四五分裂。
他拂袖施展萬千神通,也依舊被帝王槍摧枯拉朽。
直至周身護體罡氣碎滅,沈長青提槍而上,紮穿了他的胸膛,掀起血跡一片。
“哇……”
陀舌仙王麵露不可置信,張口噴出金血。
槍鋒挑起,將他懸掛於帝關之上。
這一幕被所有使者得見,化作了莫大的惶恐。
“帝厲……帝厲殺了陀舌仙王?”
開始有人退散逃離,尖叫連連。
在古老歲月中,仙王間的戰鬥,動輒數百年亦可常見。
修行到此等程度,已是萬古大能之巔峰,可手握乾坤法則,可頃刻煉化山河百川,也能遊走於歲月長河,操控時代。
但他的強大,以及他身為仙王的光芒,在沈長青麵前卻是黯然失色,難以比肩。
嗤啦一聲,沈長青收回了帝王槍。
他轉身走向崩塌的大殿血池,隻見陀舌仙王低頭看了一眼胸口。
那血窟窿無法痊愈,還在汩汩流淌著金血,全身氣機正在飛逝。
這一槍刺穿了命脈,鎖住了他的元神,已是大羅難救。
“徒兒,讓你久等了。”
沈長青挽手,將紀靈之魂從血池中撈了起來。
“師尊,師尊……”
紀靈之魂尚存著記憶和意識,但畢竟已經死去,無法複生。
沈長青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龐,嘴角露出些許笑容,彈指又將天守神的封印力量震碎,將紀靈之魂完全釋放了出來。
“師尊,師尊,我冷。”
紀靈喃喃自語,雙眸無光魂相發抖。
她代替沈長青進入天守神封印,如果沈長青今日沒有來,她勢必會在血池作用下,進入到東皇域某個天才體內。
此後,代替沈長青被永世鎮壓。
而隨著封印被震碎,她的魂相得到釋放,卻因為沒有進入輪回,故而有了魂飛魄散的趨勢,逐漸發冷。
“彆怕,師尊這就帶你進入輪回。”
沈長青剛起身,卻見背後傳來嗬嗬笑聲。
陀舌仙王披頭散發,臉龐毫無血色跪在地上,疲憊望著兩人。
“沒用的,東皇域輪回法則早已消失,輪回河也被挖走了。”
話語落下,伴隨著寒風吹來,紀靈魂相愈加戰栗,愈加寒冷,愈加有了消散的趨勢。
若是消散,在現世就連英靈都無法凝聚,那是終極死亡。
“何人挖走?”
沈長青轉身,他隻是撥弄食指,很快從陀舌仙王的口中得到驗證。
這東皇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失去了輪回法則,被人硬生生剝離帶走。
“我也不知。”
陀舌仙王搖了搖頭,雙眸渙散怔怔抬頭凝望歲月長河,頗有種解脫的意思。
他在此地鎮守帝關不知多少年,古老的記憶甚至都難以追溯,很多名諱和麵孔都漸漸模糊,再也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