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龍,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麼?難道非要戰死沙場?”
“劉備表麵仁義,心胸狹隘,你對他忠心耿耿,但他卻對你屢次相棄!”
“這樣的主公,值得你為他效死麼?”
亢!
趙雲將手裡的龍膽亮銀槍的槍尖杵在地上,濺起一陣火星!
“元直,我豈不知?”
“當日忀山之戰的時候,劉備第一棄我而去,獨自逃生。若不是我刺死高覽,戰敗張合,他那個時候便已經斃命了。”
趙雲仰頭,望著蒼天,無限淒涼。
“長阪坡的時候,他再次棄我而去,若不是惦念兩位夫人和少子阿鬥,或許早就直奔江夏了……”
霍俊將手中鐵槍扔在地上,兩手空空的策馬往前,到了趙雲一丈之地:“子龍,你我皆是一路人。當初你在臥牛山刺死裴元韶,等待劉備,不也是得了顧澤軍師的指點麼?”
“顧澤軍師對你我皆有知遇之恩,而軍師對你,更是待如兄弟,情同手足。而劉備卻隻是把你當殺人的刀,狩獵的鷹而已,何曾把你看做心腹?”
趙雲將青釭劍還入鞘中,以手按在自己的胸前說道:“顧澤軍師對我有天高地厚之恩,子龍永生難忘,畢生難報。”
“若早知軍師在博望之戰前便已掛印封金,心存絕念,子龍願隨他遠遁,寸步不離,護衛他的周全!”
說話之間,一滴清淚順著眼角滾滾而下。
“趙雲平生行事光明磊落,無愧於心,無悔無怨,但唯獨有三件事,愧對顧澤軍師,更引為畢生後悔!”
徐庶策馬向前,與霍俊、趙雲相對而立。
三人此刻心中,儘是昔日顧澤在新野的時候,開設學堂,教授部屬弟子的情景。
趙雲黯然說道:“顧澤軍師為新野學堂付出了畢生的心血,然則學堂兩次被荊州氏族和我主劉備所燒,我卻袖手不管,無動於衷,此我一恨也!”
“顧澤軍師與荊州氏族有血海之仇,不死不休。我卻在諸葛亮被拜為軍師的喜宴上與荊州氏族痛飲,此我第二件愧對顧澤軍師之事!”
“顧澤軍師領我日夜奮戰,火燒博望,可他為我主公罷黜,出離新野的時候,我卻意在躊躇,未曾跟隨,令他日後歿於亂軍之中,屍骨無處尋,此我最為後悔的事!”
趙雲說話之間,忽然胸口一陣抖動,嘴角沁出一抹血絲。
“子龍,既然如此,你當秉承顧澤軍師的遺誌,重開學堂,為何卻要為了一個不值得效力的劉備,奮死抵抗?”
徐庶知道趙雲搏殺了這兩個多時辰,實際上已經到了油儘燈枯的境地,再加上心中悲苦,意念哀傷,所以五臟皆傷,肝膽摧崩。
“投降?元直,你讓我投降?”
趙雲伸手抹掉嘴角的血跡,抬頭看著徐庶,淒然一笑:“你以為我真的是在為了劉備而死戰麼?”
徐庶一心一凜,駭然道:“子龍……你?”
他從趙雲那清冷絕望的眼神中,看到了心中的死誌!
“原來子龍已經報了必死之心,他所以奮死搏殺,不過是想儘快戰死,去追尋顧澤軍師而已!”
趙雲的目光再次與站在城頭上傲嬌的曹仁相接,冷然道:“大丈夫當有大丈夫的死法,顧澤的門下,絕無卑躬屈膝,掩口殘喘之徒!”
“我趙雲身雖死,不辱顧澤軍師之名!”
說罷將手裡的龍膽亮銀槍一顫,“哢啦啦”一聲響,深深插在青石板中的大槍發出龍吟之聲,震的石板亂飛,灰塵升騰。
“報!”
正在此時,一名斥候飛馬上了樊城的城樓,滾鞍下馬,倒身下拜在曹仁的馬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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