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被打得臉都腫了。
她從一開始躲避,到後來,一動不動,臉上火辣辣的,嘴角也被抽麻了。
沈卿打夠了,也打累了,撒開蘇曼,坐到床上,居高臨下地睨著蘇曼:“關你進來的時候搜過身,這個手機肯定不是你帶進來的,其間隻有陳媽進來過,是陳媽給你的?”
蘇曼雙唇緊抿,一言不發。
那幾個大漢正在屋子裡,四下翻找,動作粗魯,發出“乒乒乓乓”的巨大聲響。
房間裡的陳設都被翻得一團糟,蘇曼以前少女心的擺件掉到地上,有的滾到了桌角,有的碎了一地。
沈卿說:“給你個機會,主動把手機交出來,否則,我就辭退陳媽。”
蘇曼雙唇蠕動,一潭死水一樣的眼神,終於動了動。
外麵,有人押著陳媽進來。
陳媽年紀大了,大漢押著她,簡直跟提溜著一隻骨瘦如柴的老母雞,輕輕鬆鬆地逼著陳媽跪到了沈卿麵前。
蘇曼再也忍不住,“嬸嬸,陳媽是家裡的老人了,你怎麼能這樣對她?”
“心疼了?知道心疼,就乖乖聽話,不作不鬨,現在陳媽遭受這些,都是你帶給她的,你求我也沒用,陳媽受到怎樣的待遇,還得看你的表現。”
蘇曼從地上爬起來,走過去,扶起了陳媽。
陳媽含淚,看著蘇曼,倒也不是委屈,更多的是心疼。
蘇曼默默走到浴室,拿出了藏起來的手機,交給了沈卿,“不關陳媽的事,是我逼著陳媽要給我的,你彆辭退陳媽,陳媽家裡還有幾口人靠著她養......”
蘇曼說著,跪到沈卿腳邊,哀聲苦求:“嬸嬸,我不去比賽還不行嗎?你放我出去,我以後一定好好聽你的話。”
沈卿扯開了她,站了起來,“希望你是真的知道錯了。放你出去是不可能的,這段時間,你就當是在家好好休息了。等比賽時間結束了,趕緊找個婆家嫁出去,學校的工作我會幫你辭掉。我花這麼多錢培養你,不是為了賠本的!怎麼著,你也得給我回個本吧?”
沈卿帶著人離開了。
陳媽跟著出門,回頭看了蘇曼幾眼,被大漢推搡著趕了出去。
房間門再次被鎖上。
屋內,隻剩下蘇曼,和滿屋的狼藉。
蘇曼跪在床邊,眼神空洞,忽地笑了,自嘲、輕賤。
養她長大的嬸嬸,把她比作一個投資,一支股票,花錢買回來,再盼著另一個人能花更大的價錢買出去。
沈卿的那番話,比那些耳光還讓蘇曼難受。
蘇曼從地上爬起來,躺到了床上,她睜著眼睛望著窗外,始終沒有合眼。
夜深人靜。
終於熬到沈家的人都睡下了。
蘇曼從床上爬起來,從衣櫃裡扯出了所有的床單被褥。
她把這些床單頭尾係在一起,串成一條手臂粗的繩索,一頭繞著床一圈在床的一腳打了死結,另一頭從窗邊拋了出去。
她前幾天觀察過,那些保鏢的輪值時間,多久換一次班,多久進出一次沈家。
淩晨到第二天清晨六點,保鏢們都不會換班。
而他們重點看守的地點,隻是蘇曼的房間門口,還有前門大門。
蘇曼房間朝西,她半夜翻窗逃跑,基本不會被人發現。
他們也料不到,嬌滴滴的小姐,會冒這麼大風險,做這樣驚險的事。
蘇曼測試了一下床單的穩固度,帶著為數不多的現金,從窗邊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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