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嘛呀,我要吃。”蘇曼把麵碗捧回麵前,拿起筷子,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蕭北聲擰著眉,看著,“其實你不用勉強。”
“誰說我是在勉強?告訴你哦,小時候有一次我生了病,沒法去學校上課了,嬸嬸很著急。但是她不是著急我的身體,她是擔心我功課落後太多,她麵子上不好看,以後會考不好,那她對我的栽培都白搭了。”她笑了笑,攪拌了一下碗裡的麵,眼睛仍然亮晶晶的,“那時候醫生叮囑,吃東西要少油少鹽,她為了讓我早點兒好起來,直接吩咐家裡的做飯阿姨,給我的食物,一律不能放醬油,連一丁點兒鹽都不能有,我喝了足足兩周的白粥,蔬菜都是水煮的。”
蕭北聲眉頭皺得更緊,伸手去搶她的筷子,“那不吃了。”
“我還沒說完呢。”蘇曼把筷子和碗護住。
“陳媽就是那個時候到家裡來工作了,她看我可憐,就給我煮麵,也不放鹽,但是她做的清湯白菜麵特彆好吃。你做的麵,讓我想起了那個味道,還有那時候的感覺。”
“什麼感覺?”
“救贖、維護、疼惜......的感覺?嘿嘿。”蘇曼俏皮一笑,又低頭吃麵。
蕭北聲仔細打量她,發現她不像是在勉強,是真心覺得這麵好吃。
他的眉頭也因此鬆了一些。
剛剛的挫敗感儘然消失。
跟蘇曼在一起,他總能很輕鬆。
他跟蘇曼一起吃了一頓飯,快結束的時候,侍者捧了一大束玫瑰花進來,交給了蕭北聲。
蕭北聲將花送到蘇曼手裡,“這是要給你送點的花,我能等,花不能等,你不能在它最好的時候看到它,就可惜了。”
蘇曼有點驚喜地看著眼前這大束花,“謝謝......”
“應該的。”
蘇曼心裡暖融融的。
如果蕭北聲對這場婚姻隻是權宜之計,那他為蘇曼做得也太多了,已經超出了做戲的範疇。
很難讓人不動容。
吃完飯,蕭北聲的意思,是跟蘇曼在酒店住一晚,明天再一起回去。
蘇曼想想也是這個道理,蕭北聲來回趕路太折騰了,她也需要好好休息。
可是回到房間,蘇曼才發覺,自己想“好好休息”,根本不現實。
她洗完澡,在乾濕分離的隔斷裡吹頭發時,蕭北聲就走了進來,從後麵接過了她手裡的吹風機,幫她吹了起來。
蘇曼也沒拒絕。
蕭北聲手法輕柔,蘇曼挑了挑眉,帶著點意味不明:“蕭先生給人吹頭發的手法很嫻熟呀,是不是很有經驗?”
蕭北聲專心給她吹頭發,修長的手指穿進她的發根,輕緩地抖動,讓風吹透沒跟發絲,“是很有經驗。”
他這麼實誠,蘇曼心裡卻有點不是滋味了。
“怎麼了?”蕭北聲察覺到了她臉色的變化。
蘇曼說:“我就不該多嘴那麼一問。”
蕭北聲沒料到她這麼坦率,嘴角微微勾起,“以前恬恬爸媽經常把恬恬丟在奶奶家,她不願意讓保姆照顧,隻喜歡粘著我,時間一長,我也就學會了怎麼照顧人。”
原來是給蕭恬吹的頭發啊......
她還以為是給洛顏呢。
蘇曼心裡的堵塞感瞬間消失了,臉上表情也鬆快起來。
蕭北聲說:“不過,你能吃醋,我很開心。說明你是在意我的。”
說完這句話,頭發也吹好了。
他摁上吹風機的按鈕,把吹風機收到了一邊,一手幫她捋順發尾,另一隻手放在蘇曼的頸側,輕輕摩挲。
他梳理頭發的神情很專注冷肅,不帶一絲曖昧色彩。
但是他那粗糲掌心帶著溫熱的觸感,溫柔繾綣,讓蘇曼有些戰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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