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熬一熬,快到家了。”
蘇曼的語氣為不可見地變得輕柔。
燈光明滅晦暗之處,蕭北聲的嘴角,得逞地微微勾了起來,沒讓蘇曼看到。
回到帝瀾苑,蕭北聲除了還能自己下地,全程都是一個合格的病號。
主打的,就是一個,黏著蘇曼。
原本他以為,回到了,剩下了兩個人,就可以好好解開兩個人之間的隔閡。
可是到底也是撐了太久,剛沾上枕頭,眼皮就重如千斤,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結果就是,當天晚上,他跟蘇曼一句正經話都沒說上。
第二天。
蕭北聲昏昏沉沉醒來,隻看到床邊有人影走來走去。
“蘇曼......”
他張開嘴費力叫道,生病之下,嗓音沙啞。
“蕭總,您醒了,高燒還有反複,不過都是屬於正常狀況,如果再燒,就吃一粒退燒藥。”
不是蘇曼的聲音。
蕭北聲認出來了,這是他的家庭醫生。
“太太呢?”他問。
家庭醫生說:“太太去上班了,她照顧了您一夜,今天一早擔心您沒人照看,這才把我叫了過來。蕭總是有什麼事要找太太嗎?”
“哦......沒事。”
蕭北聲的心情有如過山車,一下衝上雲霄,一下跌入穀底,但是他很快又自我安慰:沒關係,來日方長。
他相信,給他們多一點時間,他和蘇曼的關係能夠緩和。
蕭北聲這一次生病,病來如山倒。
他為了能跟蘇曼多一些相處時間,也乾脆休了一個小長假,在家裡養病休整。
這段期間,他的事務都轉交下麵的職員,實在需要他的工作,就讓高勳從公司帶到家裡來,在家裡處理,再由高勳送回去。
他跟蘇曼獨處的時間多了。
對他的需求,蘇曼都能滿足,但是蕭北聲總感覺,蘇曼離他很遠。
這天高勳到帝瀾苑取文件,敲門進書房的時候,蕭北聲正在跟海外項目的負責人打電話,不時咳嗽幾聲,鼻音很濃重。
蕭北聲說是在家休假,其實根本沒能休息。
原本要彙報的事,到了嘴邊,高勳又咽了下去。
蕭北聲關掉了話筒,問:“什麼事?”
“沒事。蕭總,我過來拿簽好的文件。”
蕭北聲將信將疑,指了指桌邊一角的文件,高勳抱著文件離開了。
高勳原本是想說一下,之前宴會上偷拍的事。
這些日子蕭北聲沒有親自抓這件事,讓那家媒體鑽了空子,新聞還是沒攔住,發了出去。
這還是不知道哪個三流娛樂媒體,新聞一經發布,就在網上掀起一陣輿論。
大多是攻擊太太的。
說什麼太太仗勢欺人,讓職員跪地擦鞋,還推到職員等等。
高勳第一時間壓下了那些新聞,控評、清掃廣場、買水軍、刪帖子、砸錢降熱搜......
好不容易又一片祥和。
起碼是表麵上看,一片祥和。
但是現在看,總裁還有這麼多正事要忙,這些小事就不要叨擾總裁了,況且現在場麵已經控製住,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然而,高勳他的判斷還是樂觀了。
網上的輿論被壓製,網民的憤怒反撲。
這些憤怒,甚至轉到了線下。
一夜之間。
蘇曼變成了惡毒的女人。
慕初初變成了值得同情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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