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樣?”
蕭北聲把蘇曼問得一愣。
蕭北聲說:“結了婚,還可以離婚。”
“你當這是過家家?”
“一開始你就不該跟我離婚。”
蘇曼笑了,“蕭北聲,你不覺得你很滑稽嗎?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心裡還掛念著洛顏。你終於得償所願,能彌補自己的遺憾,跟洛顏在一起了,卻又對我窮追不舍。你是不是,犯賤?”
蘇曼直言不諱,言辭跟針尖一樣犀利。
蕭北聲卻沒有生氣。
他麵容沉靜如水,轉過頭,那雙桃花眼,深邃得猶如一口幽潭。
“我說過,你惹到我頭上,我不是那麼容易被甩開的人,這輩子我都不會輕易放開你。”
蘇曼心裡一怵。
若是過去,蘇曼會覺得這話浪漫,像極了情人的表白。
但是現在,蘇曼卻認為蕭北聲是在跟她談論一筆交易,她利用了他,他就要用她的孩子來償債。
“那你要怎麼才能放過我?”
放過她,也放過她肚子裡的孩子。
“蘇曼,我隻問你一個問題,你有沒有對我動過心?”蕭北聲握著方向盤,目光深邃,望著前方水壩上的空茫水霧。
“沒有。”
蘇曼回答得乾脆。
她補刀:“我跟你,隻是利益合作,一開始說得很清楚。否則,哪個女人能接受自己的老公,心裡還裝著前任?”
“真想兩清?”
蘇曼有些心虛:“當然,之前你在火場裡救過我,兩清不可能,就當我欠著你一條命。以後,你如果有需要......”
“不用。”蕭北聲說,“我不喜歡跟無關的人有不清不楚的牽扯,要斷,就斷得乾淨徹底。”
蘇曼心口發堵。
呼吸都有些滯塞。
過去跟蘇曼在一起,他到處拈花惹草,惹不少粉紅債。可現在,要跟洛顏結婚了,他就主動地清理其他關係了。
“好,你說,要怎麼斷?”
蕭北聲說:“一命還一命。”
話音剛落,蘇曼還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車子就在此被蕭北聲啟動車子,他踩下油門,車子直直地往前衝刺。
前麵,就是堤壩的儘頭。
儘頭之下,是十米深的洪,流。
他扶著方向盤,滿目決絕——
堅定赴死。
蘇曼的呼吸徹底堵在胸腔處,她用自己都辨認不出的聲調大喊:“蕭北聲,你瘋了!不要——”
死亡和生存極致的交鋒。
車子衝到堤壩儘頭的時候,蘇曼通過防風玻璃,能看到底下奔湧的激流,寬闊、洶湧,逼仄地從四麵八方朝自己壓迫而來。
而蕭北聲還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蘇曼嚇得閉緊了眼睛,也不再喊叫,她渾身的血液仿佛凝固,心臟也像是停止了跳動。
“呲——”
刺耳的聲音,刺破蘇曼的耳膜。
這是輪胎和地板摩擦發出的聲音。
車子停下了。
蕭北聲在最後關頭,踩下了刹車。
車內車外,一片靜止。
蘇曼緩緩睜開眼,她感覺車子就是懸空在堤壩的儘頭,隻要再往前一寸,就連人帶車,滾下十米高的堤壩,車毀人亡。
其實她感覺得沒錯,車子的車頭已經衝破了邊緣,大半的輪胎卡在邊界處,岌岌可危。
但凡剛才蕭北聲卡點失誤......
蘇曼不敢想象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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