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虐似的。
任由她發泄。
蘇曼有些害怕,撒開了手,用力推開了他。
蕭北聲順勢坐起身,牽扯到了後背和肩膀的印子。
“嘶——”沒忍住,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蘇曼看到,他眼裡的渾濁已經褪去,她也坐起來,神情麻木,“我要回家。”
她唇上也有血漬。
不過不是她自己的,是蕭北聲肩膀上的。
她的十指,指頭也黏糊糊的,那上麵有蕭北聲的血肉。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五分鐘,蕭北聲忽地問:
“在你心裡,我跟那些人一樣?”
“是,我恨你。不僅恨,我還厭惡你,懼怕你。你和洛顏,把我的生活攪得一團糟,我真的不想再跟你們有半點關係。”
蘇曼一邊惡狠狠地放話,一邊掉眼淚。
就在蘇曼以為,自己要承受來自蕭北聲更瘋狂的暴風雨時,蕭北聲卻打開車門,下了車。
他連地上那件價值不菲的西服都沒有撿,就這麼離開了。
蘇曼坐在後座,呆呆怔愣。
失神良久,她才反應過來,蕭北聲居然放過她了。
車外,已經沒有人影,看不到蕭北聲的身影,他早就走遠了。
她看了眼時間,過去不到二十分鐘,還不算太晚。
她抹乾淨眼淚,爬回了駕駛座,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型和衣服,左右看看沒什麼問題,這才出發回家。
出發的時候,她明明已經停止了眼淚,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回家的路上,她看著前麵的路況,眼淚卻止不住似的撲簌簌往下流。
一開始她還倔強地抹掉眼淚,後來她索性把車停到了路邊,放肆大哭了一場。
哭累了,這才重新上路。
回到家,喬時晏果然還在等蘇曼。
蘇曼還沒走近家門,就看到喬時晏守在門外,就跟過去很多次那樣。
那一瞬間,蘇曼忽然很想告訴喬時晏,剛才都發生了什麼,以及她和蕭北聲之間的牽扯。
那種衝動尤為強烈:
既然他們是戰友,為什麼她不把他當自己人?
為什麼要瞞著他,讓兩個人之間有芥蒂?
喬時晏走上前,問:“怎麼去了這麼久?沒出什麼事吧?”
“沒有,平安把他送回去了。”蘇曼強裝鎮定。
“可是,北聲不是說,就住附近嗎?”
蘇曼看著喬時晏的臉,準備好的腹稿忽然說不出來了,“他那個古怪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到了半路,他突然改變主意,說不想來這邊住了,他明天有個重要的會議,在外麵開,所以想要在辦公地點附近的酒店住,還非要我送過去。”
蘇曼扯了一個謊,還裝出了一副特彆氣憤的樣子。
撒一個謊,要撒無數個謊來圓。
蘇曼現在體會到了這種心累。
但是就是剛剛,她想到了喬時晏說的,他不想失去蕭北聲這個朋友。而且,對於他們喬家,在海城沒有勢力,他單打獨鬥無依無靠,多個朋友,就是多條路,尤其,還是像蕭北聲這樣的朋友。
一念之差,蘇曼到底沒有把實情說出口。
她已經拖累了喬時晏這麼多,不能再把自己的負擔,加諸在喬時晏身上,拉著他跟自己一起承受。
喬時晏將信將疑,喃喃自語:“是嗎......北聲確實也是會做這種事的性格......”
蘇曼害怕自己裝不下去露餡,連忙說:“我去看看豆豆,然後就洗澡休息了,今天謝謝你幫我過生日,你辛苦了,早點休息吧。”
丟下這句話,蘇曼匆匆上樓了。
喬時晏看著蘇曼的背影,怔然失神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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