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望著窗外,發出一陣陣驚呼聲:
“天啊,這天氣,說變就變。”
“我剛才看新聞,說是會有海上颶風。”
“我的上帝,剛剛午休輪值的時候,我去海邊吃午餐,那會兒還陽光很好,還有許多人坐摩托艇出海!有個穿紫色裙子的姑娘,說是在醫院陪生病的親人,這段時間太鬱悶,所以到海邊走走,我親眼看她上了一輛摩托艇。希望神保佑那個姑娘平安。”
蕭北聲臉色劇變。
他疾步走過去,問剛才說話的護士:
“你說什麼?一個女孩兒,穿紫色裙子?她說是從醫院過去的?”
“是的先生......大概,這麼高,”護士比劃,不由遺憾地問:“是您的親人嗎先生?現在趕緊聯係她,把她找回來吧!”
蕭北聲扭頭,直奔電梯下樓。
他要是能打通蘇曼的手機,他也不至於在這裡問彆人。
醫院就在海濱區,離海灘很近,經過一個十字街口,越過一條寬闊的街道,就能到海邊。
一路上,人們都是從海邊的方向往回走,隻有蕭北聲一個人是逆著行人和車流,格外堅定地,把海邊當成自己的目的地。
蕭北聲先是快走,最後變成奔跑,
風呼呼地在耳邊叫囂,沙子往他的眼睛裡灌。
蕭北聲腳步依然堅定。
心臟隱隱作痛,那裡還有一枚沒有被取出來的沉甸甸的子彈。
疼痛讓他放緩了腳步。
可當他看到黑雲滾滾直壓海灘,瓢潑的雨從大海深處蔓延過來,蕭北聲再管不了那麼多。
他咬緊牙關,加快速度衝刺,去往海邊唯一一家做摩托艇生意的店家。
店裡沒有人,門卻沒有關。
風把牆上掛的泳衣,潛水服,還有衝浪板,吹得橫七豎八。
蕭北聲看到了一個剛從海上騎著摩托艇回來的人,立刻跑上前,抓著人問:“海上還有人嗎?有沒有見到一個穿紫色裙子的女生?”
“海上巨浪滔天,霧蒙蒙一片,根本看不見其他人。”
“還有人沒回來嗎?”
“我也不知道,兄弟,聽我的,趕緊離開海灘吧,海上有颶風,一會兒能把海邊的樹連同根拔起。”
那人勸不動蕭北聲,自己要先走,卻被蕭北聲拉住,“帶我出海。”
“你瘋了?!”
“或者把你的摩托艇借我。”
那人看了看逼近海岸的颶風,又看了看蕭北聲,猶豫了兩秒,把鑰匙甩給了蕭北聲,“見鬼!出了人命可是你自己的責任!”
蕭北聲拿過鑰匙,坐上了摩托艇。
海上極端天氣,已經是灰黑一片,然而他極力想要發現一抹熟悉的紫色。
今天蘇曼穿的紫色裙子,是他們去領證結婚那一天她穿的。
蕭北聲記得很清楚。
當時他們領證的決定很突然,沒有給蘇曼多少時間準備,所以那天她的穿著打扮都很日常。
他們一切從簡。
蘇曼自己也並不在意。
對她來說,這場婚姻,隻是價值交換。
當時旁邊有不少領證的小夫妻,有的帶著攝影師全程跟拍記錄,有的變換了幾百個造型擺拍結婚照和結婚戒指,發“官宣”的動態,收獲大家的祝福。
蘇曼和蕭北聲什麼都沒有做。
他們很平靜地領了證,沒有留下一張紀念的合照。
但是蕭北聲卻記得很清楚,當天她穿了什麼裙子,戴了什麼耳飾,穿的高跟鞋讓她下樓梯的時候崴了一下,他從後麵托住了她的腰,她的發尾輕輕擦過他的下巴,發間是甜甜的橘子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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