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讓我把你的行蹤，隨時彙報給她。一開始，我還會有所隱瞞，但是幾次之後，夫人也沒有對你做什麼，我也就放鬆下來，覺得夫人也不會對你做什麼。”
蘇曼說：“一開始，也許你沒有真的站在我嬸嬸那邊，隻是後來，因為要跟周家換孩子的事，你徹底被我嬸嬸收買了。”
陳媽把頭又低了低。
腦袋幾乎矮過了肩膀。
蘇曼沉重道：“陳媽......豆豆是我的心頭肉，你知道他對我有多重要。”
陳媽聽蘇曼這麼說，像是心裡有些不平衡似的，
“我這輩子，沒有結婚成家，無兒無女，一直是，把小姐你當成自己的孩子在照顧，我不是沒有付出的......算命先生說，如果我能養一個兒子，將來這孩子一定會有很大的出息的。好不容易有這麼個機會，我也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小姐，你有你的孩子，我也想要一個屬於我的孩子。”
蘇曼看著陳媽，還想說什麼，忽然覺得都不用再說了。
陳媽覺得自己把原本照顧自己孩子的精力，都用來照顧蘇曼了，覺得蘇曼也占到了便宜，蘇曼不應該再苛求什麼。
可是陳媽可曾有想過，不談這些情分，蘇曼和陳媽也就隻是雇傭關係。
沈家給錢，陳媽拿薪酬。
陳媽付出的就是勞動力。
就這麼簡單。
可是現在陳媽居然把自己的勞動付出，都變成了情分，拿情分來道德要挾蘇曼，要是蘇曼不體諒她的難處，反倒是蘇曼自私了。
“我明白了。”蘇曼說：“問您這些，也隻是想知道得更清楚一點。”
蘇曼抬步，想要走。
走開兩步，她沒忍住，又回身，對陳媽說：“在我心裡，你是我最信任的人，隻是我沒想到，我最信任的人，一個我以為，她永遠不會背叛我的人，居然為我的敵人遞刀子。我也想開了，豆豆是我在意的人，陳媽你也會有自己在意的人，是我自以為是了。”
陳媽聽出了蘇曼話裡的不對勁，“小姐......”
“陳媽，這次我不跟你追究，隻是以後，我們隻怕沒有緣分了。”
陳媽急了：“小姐，你這是不要陳媽了？”
“您可以回到我嬸嬸身邊去，我身邊，留著葉綾姐就可以了。”蘇曼說著，轉身就想走，陳媽拉住了她，懇求道：
“小姐，陳媽知道錯了。這個兒子，陳媽也不要了。小姐，你就看在這次小少爺沒有出什麼事的份上，原諒陳媽一次吧。”
“陳媽，不是事情沒有發生最壞的後果，就能全部都抹去它的存在的。”
有些信任隻能給一次。
況且，在這次之前，蘇曼其實已經明裡暗裡警告過陳媽。
她已經給過陳媽一次機會了。
陳媽沒有珍惜，當蘇曼好欺負，覺得可以挑戰蘇曼的底線。
如果這次蘇曼退讓，那麼還會再有下一次。
和陳媽的緣分就到這裡結束，還能不至於把以前的情分都毀掉......
蘇曼沒有說話，毅然決然轉身離開。
蕭北聲在樓梯口等著蘇曼，看到她過來，率先摁下了電梯的摁鍵。
兩人一起下樓，蘇曼臉色都異常平靜。
蕭北聲問：“現在是什麼心情？”
“我該是什麼心情？”蘇曼反問。
蕭北聲笑了笑，故作遺憾道：“可惜啊，今天陳建中沒來，白跑一趟。”
“你本來就是來看戲的，一個小小的陳建中，怎麼能撬得動一個賭，場上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