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喉間咕嘟一聲,撐著最後的倔強問:
“我要是不答應你呢?”
蕭北聲示意蘇曼,往家門口看,“答應,就能回家,回去見你的兒子。要是不答應,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把你關起來,沒日沒夜地折磨你,直到你答應為止。”
蘇曼微微瑟縮。
她知道,以蕭北聲的脾氣,他估計真的會這麼做。
玻璃車窗上映出了蘇曼微微蒼白的臉,那雙水瞳,大而迷茫。
蕭北聲凝了兩眼,撒開了她,靠回椅背上。
“好了,不嚇你。”他正色著嚴厲道,“方之鳴在背地裡搞了不少小動作,統統都是為了針對我而來,我不希望你繼續跟他廝混,你跟他待在一起,就是對我的威脅。所以你說,我既然不放過他,那該不該放過你?”
蘇曼明白,他這是在跟她好好打商量。
以蘇曼對他和彆人相處的過往經驗,在還能有商有量的時候,還有餘地;要是真的要動手,他不會多說一句廢話。
既然有商量,那就能講道理。
蘇曼打算也跟他說一說自己的道理:
“你一直說方之鳴不是好人,你又是哪門子的好人?我不也跟你走得很近?照你這麼說,我就該離你遠遠的。
“這件事對你來說,隻是立場問題,但是對我來說,是善惡之分,我不站誰,我隻站在正義那一邊。你金三角的生意,包括這次想要拓展賭灘的生意,這些我都無法認同。不是我幫他,是我實在不能幫你。”
蘇曼義正詞嚴。
蕭北聲的臉色依舊沉靜如千年冰山,巍然不動,情緒沒有絲毫牽動。
“因為這個你才跟他走近的?”
“嗯?”蘇曼一怔,“不然呢......”
“你和他沒有其他的關係?”
“你腦子裡在想什麼,我和他就是朋友啊。”蘇曼意識到,蕭北聲可能誤會了什麼,立刻有些無語,“頂多,我和他還有一層,青春時期的好夥伴的關係。”
蕭北聲卻狐疑:“青春時期的好夥伴?你什麼時候在青春時期認識了他?你跟他,不是之前去舞團工作之後,才認識的嗎?”
“那是沒認出來,就算我們後來認出了彼此,行不行?而且我的青春時期你又不在,我認識了誰你也不知道。”蘇曼說。
聽到這個,蕭北聲那雙深邃的桃花眼立時凝起了精芒。
“你的青春時期......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好朋友?”
“你不知道的我的事,多的去了。”
蕭北聲一個眼刀飛過來,蘇曼隻好乖乖說:“就是以前我在高中的時候,認識的那個鋼琴彈得很好的男生,最後我跟他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之前跟你提起過一次,你可能已經不記得了。”
蘇曼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蕭北聲渾身的氣氛變了。
變得緊繃而怪異。
她形容不出來這是什麼感覺,但是她感覺蕭北聲平靜的外殼下,有暴風雨正在醞釀。
他在極力克製,努力保持理智,
“就是那個你生日的時候沒有按約定赴約的人?”
蘇曼驚愕:“你怎麼知道?”
蘇曼記得,自己隻跟蕭北聲提過一次彈鋼琴的男生,還是去國外舞蹈比賽,解說自己的編舞內容的時候。
可是她從沒告訴過蕭北聲,自己十八歲生日上,沒有如約而至的人,跟這個彈鋼琴的男生,是同一個人。
蕭北聲避開了她灼灼的眼神。
武斷道:
“你認錯人了,你那個時候的朋友,不可能是方之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