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眼熟。
是昨天她給方之鳴做的菜。
一開始她以為是他沒吃完的剩飯剩菜。
再多看一眼,卻發現,小碗裝的菜和飯,全部原封不動地一股腦堆在了一起。
從下廚,到裝盒,都是她親力親為,當然知道分量多少。
所以,答案就是,方之鳴一口沒吃她送來的飯菜。
既然沒吃,為什麼還要騙她吃了?
還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他把一切情緒和心事,都隱藏得很好,在蘇曼麵前,就像戴了一個麵具。
蘇曼不由重新審視起方之鳴這個人,以及他們之間的關係。
下到樓來,蘇曼魂不守舍地思考著這件事,完全沒有注意到,樓前停了一輛跟那天夜裡,一模一樣的車。
“蘇曼。”
一聲磁沉幽冷的呼喚,把蘇曼遊離的魂,一下子震回了軀殼裡。
她霍地抬頭,就看到蕭北聲坐在車裡,半降的車窗後,是他冷峻鋒利的眉眼。
“上來。”他薄唇張合,如上位者一般下達命令。
蘇曼腦子刹那空白,本能驅使,她拔腿就要跑。
車子也隨之開動,朝她追去。
兩條腿,哪裡跑得過四個輪子?
車子飛速略過她身邊,後座的車門打開,蘇曼被蕭北聲俘到了車上。
車速很快,風把蘇曼梳上後腦的發絲撲亂了,剛才身子騰空的那麼一瞬間,蘇曼嚇得心臟都快從喉嚨裡蹦出來。
偏生蕭北聲一臉沉靜從容,長臂輕鬆關上了車門。
隔絕掉了外麵呼呼的風聲。
蘇曼還沒回過神,就被蕭北聲抱到腿上,將她圈在了臂彎裡,“我說過什麼?我是不是警告過你,不要再跟方之鳴往來?才幾天不見,你就把我的話給忘了。還是說,上次的教訓力度不夠,不足以讓你長記性?”
他的音調陰沉詭譎,明明沒有生氣的樣子,卻已經令人畏怯膽寒。
蘇曼扭了扭身子,他摁在她後腰上的力道更重了。
“他是我工作室的老師,算是我的員工,我沒法跟他沒有往來。”蘇曼巴掌大的臉上,因為抗拒,五官幾乎皺成一團,像隻又委屈又生氣但是無可奈何的兔子,還是隻漂亮的極品兔子。
蕭北聲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靠近他。
他用唇,輕輕磨蹭她的頸側和臉頰。
蘇曼覺得癢,又有些恐懼。
她的手,摁在他胸口,不自覺捏皺了蕭北聲的衣襟。
殊不知,小爪子撓得他邪火亂竄。
他的唇又遊走到她的唇畔,呼吸咫尺間,一副要吻又不吻的樣子,“員工?員工需要你特地連續兩天,都跑到他家裡?”
“蕭北聲......你先放開我,我好好跟你說......”
“和他到哪一步了?接吻?上床?”
蘇曼漲紅了臉,大聲辯罵:“你心思齷齪,想什麼都齷齪!”
“最好沒有。不然,我嫌臟。”
幾個狠狠地字眼從他的齒間壓抑著蹦出來,他將隨手蘇曼調轉了個方向——
分開她的腿,換了個更方便跟她麵對麵對峙的姿勢。
蘇曼剛才漲紅的臉,此刻更紅。
幾乎要燒起來!
她現在,正分開腿,跨坐在他的腰上。
這還是青天白日,當著車窗外行人和司機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