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聲望著地毯上的圖案出神。
鼎盛是萬萬不能落到陶謹玫手裡。
落到陶謹玫手裡,意味著,落到了他那個同母異父的外姓弟弟的手裡。
爺爺把偌大基業交到父親手裡,又由父親交到他手上,他怎麼能這樣,把偌大一個家族的百年基業,讓給外姓人?
還是一個烏煙瘴氣的於家。
-
因為藥物的原因,蘇曼難得睡了一個這段時間以來最安穩的整覺。
後半夜,她醒了過來。
剛醒過來的時候,蘇曼還以為現在隻是下午。
因為蕭北聲並不在床上。
厚實的窗簾拉得嚴絲合縫,看不到外麵的天色。
屋內開著一盞小夜燈。
一時讓蘇曼分不清,當下是白天還是黑夜。
蘇曼從床上起身,摸索著要找手機。
正當此時,蕭北聲從外麵的起居室裡轉了進來。
看到蘇曼已經坐起來,詫異:“什麼時候醒的?”
“剛醒,”蘇曼嗓子乾澀,聲音沙啞,“現在是什麼時候?”
“淩晨四點。”
蕭北聲回答,給蘇曼倒來了一杯水。
蘇曼接過,手指碰到蕭北聲的指尖,她觸電似的立刻將手縮了回去。
一看到蕭北聲,她就想到了今天看到的那些血腥可怖的場麵。
剁手砍腳,血肉橫飛!
他卻還麵不改色心不跳。
蕭北聲到底是一個什麼怪物?
想到這裡,蘇曼連喝純淨水都沒了胃口,鼻尖似乎還縈繞著那股刺鼻濃鬱的血腥味,揮之不去。
她敷衍地抿了一口水,便把水杯放到了床頭。
蕭北聲隻當沒瞧見她的嫌惡,繞到了床的另一側,掀開被子,也淌了下來。
他明顯已經洗過了澡,但是蘇曼不知道他為什麼大半夜的,從外麵回來。
辦公?
可是他一身煙味。
渾身沁涼的夏夜晚風。
“繼續睡吧。”蕭北聲說完,把手邊的台燈給擰滅了。
這是房間唯一亮著的燈,最後一點光亮也被抹殺,蘇曼忽然有些害怕。
黑暗裡,腦海那些血沫橫飛的殘肢更具象了。
她問:“能不能開著燈睡?”
“你害怕?”
蘇曼沒回答。
蕭北聲又把台燈擰開了。
蘇曼這才安定下來,也跟著躺了下來。
雖然躺在一張床上,但是她離蕭北聲卻有些遠,兩個人中間還能再躺下兩人。
她背對著蕭北聲,打算重新閉上眼睡覺。
忽然,腰上搭過來一隻手臂,將她卷進了蕭北聲炙熱滾燙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