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心緒不寧,思緒萬千,有很多話想要問蕭北聲,但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而顧子恒則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對著蕭北聲發泄自己的不滿。
顧子恒:“你是不是從來沒把我當過兄弟?嗚嗚嗚......”
蕭北聲眉心微皺。
顧子恒:“我們這些年,算什麼?嗚嗚嗚......”
蕭北聲眉心逐漸隆高。
顧子恒:“你今天,就給我一句話,是不是這些年,我們的感情,都是我自己一個人自作多情,是我一廂情願,是我強迫你。隻要你一句話,我以後,再也不纏著你。我們!絕交!”
蕭北聲眉心徹底皺成一堆小山丘。
蘇曼摸了摸鼻子。
這個場麵莫名有些荒誕詼諧。
顧子恒嘴裡的話聽起來不是一般的彆扭。這不是電視劇裡,受傷女主質問劈腿男角色的台詞嗎?
這撕心裂肺的樣子,像是個被渣男辜負了的委屈小媳婦兒。
當初蘇曼跟他分手,都沒見他這麼委屈。
反觀蕭北聲。
他沒有蘇曼這麼豐富的心理活動。
對著顧子恒的糾纏,他依舊向座冰山不為所動。
數分鐘後,蕭北聲抬起手看表,下最後通牒:“我沒時間跟你在這裡耍酒瘋,給你三分鐘,要麼你自己上車,要麼我讓人過來扛你走。”
這話雖然平鋪直敘,沒有一絲感情。
但是蘇曼卻品出了點彆的意思。
蕭北聲並不像他表現的那麼冷漠無情。
顧子恒打電話讓他來,他來了;顧子恒耍酒瘋質問他,他也默默聽著,沒有甩手就走。
但他其實完全可以一開始就不理會顧子恒。
顧子恒原本在地上撒潑打滾,忽然一股牛勁,刷地一下從地上起來。
他轉身走到剛才和蘇曼坐著的長椅前,從椅子前掄起了其中一瓶空了的酒瓶,“你一定也因為洛顏姐那事兒在怪我。對她動手,確實是我做得不對,我敢做,我就敢當!”
說完,他抄起手裡的酒瓶子,猛地一下砸到了自己的腦袋上。
一聲巨響。
蘇曼聽到了一聲玻璃瓶和人肉撞擊的空鳴。
高檔洋酒的藝術浮雕玻璃瓶,為了良好地保存酒質,所以厚實又耐造,顧子恒這一下,根本沒能把酒瓶砸碎,倒是把自己砸得三魂跑掉了六魄。
須臾。
一道鮮紅的液體,從顧子恒的頭頂上,沿著額頭,順流而下。
淌到了他的眉峰、鼻尖。
滴答滴答,點點低落在他白色的奢牌限量版t恤上。
有了幽深的紅色的襯托,這個白變得異常的白,在夜裡像是在發光。
襯得這星星點點的紅,愈發地紅。
蘇曼驚了兩秒,趕緊上去,從他手裡搶過酒瓶,又迅速從包裡摸出紙巾,捂住了出血口,低聲訓斥:“不想死就彆再瞎折騰。”
蕭北聲的眉頭幾乎擰成一股繩,他朝車邊的保鏢大聲嗬斥:“愣著乾什麼,過來把人帶走。”
保鏢快步小跑過來,扶著顧子恒上車了。
不知道蕭北聲授意了什麼,保鏢們先行帶著顧子恒,坐著蕭北聲那輛邁巴赫離開了。
當下,就剩下蕭北聲和蘇曼,還有顧子恒那輛跑車。
蘇曼無所適從。
聽顧子恒說了這麼多,她心裡還有彆的猜測,所以現在麵對蕭北聲,她忽然不知道怎麼應對了。
蕭北聲沒發現她的異常,視線在長椅前橫七豎八的酒瓶子上來回掃了一圈,英眉壓得很低,“你剛剛一直在跟顧子恒在一起?”
“嗯。他心情不好,陪他發泄發泄也好。”
他看著路燈下的狼藉,仿佛能還原出,蘇曼陪著顧子恒的場景。
他也能想象到,顧子恒心情煩悶,而蘇曼在一旁紓解的樣子。
“我也有過這樣的時候,不過那種時刻,都是洛顏在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