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鳴死了。
還是被蘇曼親手殺死的。
蘇曼剛才的冷靜消失無蹤,她的手不可自抑地抖起來。
她殺人了。
蕭北聲望著她,喘著氣說:“把槍收起來,你用它對著我,是想送我一起走?”
蘇曼趕緊把槍丟到了一邊,像是丟掉了燙手山芋。
她背過身,不願意麵對方之鳴的死態,
痛苦地緩緩蹲下,將臉埋到了雙臂間。
害怕,恐懼,
想哭,卻哭不出來。
蕭北聲撐起身子,勉力站起身,緩緩走到了蘇曼身邊,輕輕地將她抱進懷裡,
他溫聲哄:“沒事了,結束了,你做得很好。”
“我殺人了,我殺了他......他......”
他曾經是她朝夕相處的同事。
也被她當做誌同道合的好朋友。
“不是你的錯,方之鳴本來就不想活著出去,如果你不開槍,今天就是我們三個人一起死在這裡。你救了我們兩個人。”蕭北聲拍撫她的背。
蘇曼抬起頭,臉上已經布滿淚水。
她哽咽著問:“你傷到了哪兒?現在感覺身體怎麼樣?”
剛剛方之鳴一下下沒命地砸,每一次,蘇曼的心都跟著顫抖一次。
“摔傷,比較嚴重,找到你們之前,我昏迷了一段時間。”
“方之鳴打的地方呢?有沒有傷到頭?眼睛呢?”
蕭北聲有氣無力地笑了笑,搖搖頭:
“我用磚頭在背後偷襲他的時候,砸中了他的左眼,當時他的眼裡就糊了血,視線被迷住了,你看他這麼玩命地砸我,但其實根本沒砸到要害地方。”
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就算沒有砸到要害地方,也還是傷到了。
可是卻被他說得這麼輕巧,蘇曼的心更是絞在了一起。
“走,我們趕緊出去,你要馬上去醫院治療。”她拖著哭腔說。
蕭北聲卻拉住她,視線釘在她臉上,似是有一腔心裡話,要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