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像她們家保潔阿姨打掃之後的風格——總是忘記把門關起來。
以防裡麵有客人在休息,白瀾特地敲了敲門。
屋內沒人回應。
白瀾放心地推門而入。
馬提尼的酒勁很足,白瀾頭暈得厲害,她踢開鞋子,就往床上倒。
扯過疊得整齊的被子,蓋在了身上。
睡得迷迷糊糊間,她聽到了衣料摩挲的聲響。
白瀾回憶,自己剛才進門的時候,明明把門反鎖了,不可能再有人進來。
正這麼想著,她隱隱約約感覺,有個人,走到了床邊,正盯著她。
白瀾倏然睜眼——
蘇長海站在她的床邊,俯視著她。
英俊的臉龐,褪去了青澀,沉澱了歲月,越發有棱有角,器宇軒昂。
那雙如星的眸子,卻凜冽得讓人膽顫。
他扯了扯嘴角,語帶嘲弄:“白夫人這是......自薦枕席?”
白瀾蹭地從床上坐起來,困意和酒勁頃刻間散去:“你怎麼進來的?!”
蘇長海微微皺眉:“明明是侍者帶我過來換衣服,我還在裡麵換衣服的時候,白夫人你問也不問闖進來了。”
白瀾還在蒙圈。
蘇長海就一副了然的樣子:“哦......我明白了,我的衣服被酒潑到,不是意外吧?”
白瀾:?
“在外人麵前,對我表現得冷淡。背地裡,又安排人潑我一身酒,領著我來換衣服,然後你再悄悄地潛進我的房間,來跟我幽會。”
他俯身,逼向白瀾:“白夫人都這麼主動了,我再不給點回應,是不是就不是個男人了?”
白瀾伸手推開他,冷喝:“你在瞎說什麼?我根本不知道你在這裡。我現在命令你,馬上,從這裡出去,消失在我眼前!!”
蘇長海一副無賴模樣,輕佻道:“我不是柳下惠,你都躺在我的床上了,不就是暗示我做點什麼?”
白瀾氣極,揚手一個巴掌朝著蘇長海的臉打去。
蘇長海像是預判了她的反應,機敏地拽住了白瀾的手,反手將她推倒在床上。
他壓製著她,臉上的輕佻斂去,變成了陰沉的探尋:“我應該叫你白瀾?還是該叫你,薑凝玥?”
望著蘇長海這張熟悉的臉逼近、放大,白瀾呼吸幾乎停滯。
時隔幾十年,麵對故人,竟是這樣一副場景。
蘇長海細聲質問:“頂著這張臉,你以為海城認識你的人,都死絕了?還是說,你在萊府弄到的新身份,讓你覺得萬無一失?那個卻被你頂替了身份的真正的白瀾,現在下落何處?被弄死了嗎?”
白瀾閉了閉眼,再睜開眼,一臉清冷決絕:
“你認識的薑凝玥已經死了。現在這個世界上,隻有白瀾。”
蘇長海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眼底卷起一股近乎瘋狂的旋風,“是嗎?我怎麼覺得你跟二十年前還是一點沒變?知道我是金旋門的老板,所以主動跑到我的床上來了,怎麼,以前的金主嫌你年老色衰,把你給拋棄了,所以你要另擇良木?”
白瀾不接茬,
而是問了心底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
“既然說破了,那我們就敞開天窗說亮話,蘇長海,囡囡在哪裡?你告訴我,蘇曼,是不是就是囡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