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她都懂,但是為什麼捂她的嘴巴,還要用胳膊勒著她的脖子?
現在蕭北聲和蘇曼的姿勢,就是他站在蘇曼身後,用胳膊繞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整個人圈在身前,隻要他輕輕一擰,她的小命就沒了。
蘇曼很有危機感。
她用眼神詢問:你怎麼在這兒?
蕭北聲搖搖頭,示意她繼續聽房間裡的對話。
然而蘇曼的心神已經被攪亂,怎麼也聽不清房間裡的聲音。
蕭北聲這個始作俑者卻是一副坐懷不亂的樣子,聽了半晌,還成竹在胸地對蘇曼悄聲說:“裡麵的人,是白夫人。”
他一副“我猜得沒錯吧?”的神情。
對蘇曼挑了挑眉。
蘇曼下午的時候才罵過他,現在打臉來得如此之快。
她氣不過,抬腳踩了蕭北聲一腳。
“嘶——”
身後的人暗暗倒吸一口涼氣。
緊接著,他抽出另一隻手,箍住了蘇曼的腰身,將她死死抵在身前,輕嗬:“彆動。”
蘇曼一點動彈不得。
兩個人不可避免,弄出了聲響,到底還是被裡麵的人察覺了。
“——誰!”
蘇長海在屋裡一聲喝問。
蘇曼渾身一個激靈,嚇得拉起蕭北聲就跑。
剛才看似蕭北聲在禁錮她,但是這時她輕輕一掙脫,就掙脫開了。
蕭北聲還很順從地跟她一起逃跑。
跑出好一段距離,蘇曼看到了樓道的一個小角落,拉著蕭北聲,鑽了進去。
那一刻蘇曼腦子裡沒彆的念頭,隻想躲起來不被發現。
隨著蕭北聲高大的身軀擠進來,
黑暗狹小的空間裡,變得越發擁擠,
蘇曼才後知後覺,她為什麼要帶蕭北聲一起?
蕭北聲轉性了這麼聽話?她讓躲哪就躲哪。
狹小的空間,勉強容納下兩個人,他們彼此眼觀鼻鼻觀心,心領神會地保持靜默。
凝神屏息地安靜躲了半晌,沒聽到有人追上來,蘇曼這才鬆了一口氣。
黑暗裡,蕭北聲一聲輕嗤:“為什麼跑?”
“做了虧心事,為什麼不跑?”
“虧心事?隻要我不願意,永遠都輪不到彆人來給我頂罪。而你,完全可以以女兒的身份,質問你的父親。”
這話把蘇曼問住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跑,
大概是偷聽,自己心虛,
又或者,是她實在不知道,怎麼麵對在外麵胡來的父親。
“你撞見了自己的父親跟彆的女人胡來,你會等在外頭被人發現,然後質問你的父親?”蘇曼沒好氣辯駁。
蕭北聲挑眉,“還真被你說對了。不過,我不是等在外頭被發現,而是直接衝進去,把他們都嚇了一跳。胡來的人,也不是我的父親,而是我的母親。那個時候,我應該,才七歲不到。”
蘇曼一陣無言。
忽然不知道是該同情自己,還是同情蕭北聲。
她乾脆不說話。
又沉默了一陣,她幽幽道:“總覺得女人的聲音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剛才有一瞬間,我忽然想起來了。今天來宴會的路上,出了一點兒意外,遇到一個和藹心慈的女士,帶我做了造型,選了禮服,還送我到宴會上,她的聲音,跟房間裡女人的聲音一模一樣。原來,她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白夫人啊......”
蕭北聲望著她,烏亮幽深的眸子,在黑暗裡炯炯如炬,暗藏著一絲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