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場有臨時醫務所,可以讓傷者做一個初步診斷。
如果是輕傷,就由醫務所收治。
如果傷得太重,再轉到市裡醫院。
蕭北聲做了個檢查,確實隻是脫臼,當場就進行了關節複位的治療。
全程,蕭北聲悶不做聲。
像是傷不在他身上,一點感知不到疼似的。
但是蘇曼的眉毛卻擰成了疙瘩,一張小臉快皺在一起了。
“我隻是脫臼,沒有骨折,已經很幸運了,你不要哭喪著臉。”蕭北聲看不下去。
蘇曼鼻子卻一抽,眼眶旋即紅了,
她不理蕭北聲,轉頭去問醫生:
“醫生,他的手真的隻是脫臼嗎?為什麼還腫得這麼厲害?真的不需要再做其他檢查嗎?”
“關節脫位會引起周圍組織的撕扯斷裂,紅腫應該是傷到了周圍的軟組織,有了炎症反應。一會兒打個消除炎症的點滴,再開點消炎藥,回去吃幾天就好了,不用太擔心。”
蘇曼這才稍稍放下心,“好的,謝謝醫生。”
說不愧疚是假的。
一開始就是她執拗,要去高級賽道。
後來蕭北聲為了保護她,摔倒的時候,一直護著她。
蘇曼起身的時候,發現自己枕在他的肩膀上。
那隻肩膀,就是現在他脫臼的那一隻。
換言之,
蘇曼是導致他脫臼的直接元凶。
蘇曼帶著蕭北聲去打針,忙前忙後地伺候,雖然她嘴上不說,但是行動上很明顯就是在承認錯誤。
蕭北聲對她的服務也很受用,打完點滴,手輕輕往腰間一搭,就任由蘇曼幫他舉著吊瓶,帶著他去找休息的地方。
好不容易找了地方坐下,蘇曼又忙前忙後的,給他接熱水,幫他繳費拿藥。
忙好這一切,蘇曼回來後,就看到蕭北聲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他的頭微微仰著,露出高高的喉結,
筆挺的鼻梁之下,是形狀好看的薄唇,
每一處優秀的五官,都透著張揚的性感。
而他儀態良好,
就連睡著,都是規規矩矩,令人賞心悅目。
蘇曼走到他旁邊坐下,想靜靜陪著他,但是轉念,又想到了蘇長海。
她得通知蘇長海一聲。
蘇曼走到一邊,給蘇長海打了個電話,
“女兒啊,你們玩得怎麼樣了?”
“你去哪兒了?”
“我......我滑雪呢!”
蘇長海話音剛落,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先生,這個力度合適嗎?”
“噓——!”蘇長海立馬製止對方。
蘇曼一口氣馬上憋在胸口。
她懶得追究蘇長海到底在哪裡,今天這一出鬨的又是什麼,隻跟他說:“蕭北聲滑雪受傷了,我現在跟他在雪場的醫務所。”
“受傷了?你沒事吧?”
“我沒事,他就是為了保護我受的傷。”
“厲害啊女兒!”
蘇曼一陣無語,
她說:“打這個電話,就是想跟你說一聲,怕你找不到我們,但是現在看來,你自有你逍遙的去處,估計本來也不打算跟我們彙合,那就這樣吧,掛了。”
不等蘇長海回話,她就撂了電話。
椅子上的蕭北聲緩緩睜開眼睛,眼底一片駭人的紅血絲。
蘇曼微微驚愕,他這是有多累?
“是我打電話聲音太大,吵到你了?”蘇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