彙豐茶樓。
二樓的臨窗雅座,喬時晏穿著新式唐裝坐在圓桌前。
他約了蕭北聲今天見麵。
其實這件事本不需要找到蕭北聲,但是在喬時晏有話要對蕭北聲說。
在他看來,蘇曼想跟著去萊府,完全是因為還沒放下蕭北聲,是為了蕭北聲而去。
蘇曼要是知道,喬時晏把她想得這麼戀愛腦,估計得氣得頭頂冒煙。
蕭北聲姍姍來遲。
一身西裝精英打扮,氣勢冷銳,和茶樓的氛圍格格不入。
他一落座,就單刀直入:“師兄找我來,應該不單單是喝茶這麼簡單?”
“聽說,你要去萊府了?”喬時晏給他斟了一杯茶,笑容淺淺。
“師兄消息靈通。”
看蕭北聲沒有什麼寒暄的心思,喬時晏說:“我也不跟你周旋。有話,我就直說了。”
他放下茶壺,把一張名片放在了桌上。
蕭北聲看了一眼,
【東方船務公司】
喬時晏說:“這是我的一個客戶,想做白夫人的船務代理,找到了我,想讓我幫做個媒,這不,我就聯係你了。”
蕭北聲狐疑:“就這事?師兄找我,應該還有其他事吧?”
喬時晏一怔,笑笑:“什麼都瞞不過你。我確實,有些事,想跟你說。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問問你,你和白夫人來往得這麼密切,還要跟著她去萊府......你是打算,要做金三角那邊的生意?”
“師兄,我是個商人。”
喬時晏自嘲地笑一聲:“是啊,可是,經商,也講良心不是?”
蕭北聲深深看著他,“師兄,你叫我來,是要跟我上課的嗎?”
喬時晏搖搖頭,
“我隻是有些感慨。當年揚言要為正義而戰的青年,如今也麵目全非了。所謂,"心係公序良俗,舌辯人倫綱常,壯誌滔滔,熱血灼灼。下可對河嶽,下可照日星"。可是這麼多年了,還有多少人能留在原地,說自己不忘初心,又有多少人,能坦然指一指自己的胸口,說良心還在這兒。”
“師父是個頂天立地的人,可是他的下場是什麼,你也親眼見到了。”蕭北聲眼裡閃過一抹戾色。
提到了蕭北聲的師父,喬時晏沉默了。
“大家都說,你是為了洛顏,才放棄了律師這一行,回家當你的總裁去了。但是其實,最大的原因,是師父,是不是?”
蕭北聲沒回答,摸起桌角的煙盒,抽出一根,點了起來。
兩人相對坐著,都陷入沉默。
隻有蕭北聲手裡飄起的煙,徐徐嫋嫋,似夢似幻。
一根煙抽罷,
喬時晏開口:“我知道我沒資格勸你什麼,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有自己的路要走。但是有件事,我不想再瞞著你。”
話畢,他盯著蕭北聲手邊的煙盒。
蕭北聲把煙遞了過去。
喬時晏也愁悶難當地點了煙,大抽一口後,說:“本來,我打算這輩子,把這事爛在肚子裡,這是我和蘇曼的約定。”
提到蘇曼,蕭北聲猛地皺眉。
原本的淡漠和漫不經心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陰沉。
喬時晏抬頭看向蕭北聲,眼圈竟有些發紅,“你答應我,你知道了真相之後,你要是想做什麼傷害蘇曼的事,我第一個衝在前頭,為她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