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噠、噠、噠—”
大殿上傳來一個沉穩的腳步聲,眾人紛紛看去。
來人是個和尚。
一襲白色流光袈裟襯得人如青鬆一般挺拔,步履行動間,華光流轉。
那和尚眉眼乾淨如刀削,薄唇輕輕抿著,帶著一種禁欲的美感。
額間一點茱萸妖豔似火,在他白皙的肌膚映襯下,平添了幾分佛性。
當然,這得是沒對視上男人那雙狹長漆黑泛著陰沉的眼眸。
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蔓延開來……
“淨淵大師?”那已經成為階下囚的東宮太子一見來人,激動的朝著和尚跑去。
可未來得及觸碰到和尚的衣擺,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吐了一口鮮血。
“這?這是何意?”殿上,已經有人竊竊私語。
“莫非是太子殿下做的惡過多,連淨淵大師都不救他了?”另一個聲音響起。
要知道鎮龍寺可是皇家寺廟,而淨淵大師可是鎮龍寺的佛子。
連佛子都不救太子殿下,看來他們的太子殿下……
眾人朝著那口吐鮮血的太子看去,眼中滿是嫌棄。
然而那和尚目光卻始終鎖定在葉承恩懷中那嬌小的身影上。
隻是那眸底一片暗色,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係統焦急的聲音在白子菟腦海中響起:【宿主大大撐住啊!不能睡不能睡!boss來了!你有救了!!】
白子菟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嘴唇顫顫巍巍,努力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無力發聲。
待看到那佛光流轉的和尚時,一股委屈湧上心頭,微弱的聲音響起,:“你怎麼才來啊……”可把她疼死了,你再不來就要死掉了……
然而,氣息虛弱的白子菟根本沒有能力將剩下的話說完,便疼暈了過去。
葉承恩距離白子菟最近,自然是聽到了她說的話,隻是以往隱藏的很好的表情有一絲的破裂,似乎有什麼快要破土而出一般。
和尚聽到這話,腳步一頓,下一刻葉承恩隻覺得懷裡一空,那小人兒已經落在了和尚的懷裡。
“莫怕,我來了。”和尚眼中是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
看和尚轉身想走,葉承恩急忙開口:”淨淵大師,你要帶她去哪?”
和尚眸光沉沉,帶著風雨欲摧的神色,那雙瞳仁早已看不出以往大慈大悲的模樣。
“我與她,自是有私事要了結。”
狂妄,肆意。
話音落下,狂風大作,席卷殿內所有東西。
眾人害怕的東躲西藏。
恍惚間聽到有人喊了一句:“妖僧!”
不一會兒,狂風歇下,殿內已經沒有二人的身影。
葉承恩二人消失的方向,垂下的手緊緊的攥著。
半晌,他垂下眼眸,斂蓋住眼中的殺意,冷聲吩咐:“殺無赦。”
那東宮太子便被人拖了下去。
一道驚雷乍下,烏雲密布,天色昏暗。
變天了。
雨下個不停,衝刷了整座皇宮,將血腥洗去……
——
白子菟做了一個夢。
夢裡是詭譎的一片黑暗,一條似龍非龍,似蛇非蛇的怪物步步逼近。
她顫抖著往後退,直到無路可退。
那怪物伸出鋒利的爪子朝她而來。
她害怕的嗷嗚一口,死死的咬住那怪物的爪子。
死怪物!咬死你!
玄澄和尚看著自己的右手被眼前的少女死死的咬住,甚至因為咬的用力,幾絲血流了下來,將少女蒼白的唇都渲染的昳麗。
玄澄緩緩抬起左手,捏住少女兩頰的軟肉,少女的唇無意識的嘟起,那被修長手指鉗住的嫩肉微微凹陷。
隻是那小嘴依舊緊緊的咬著,死活也不鬆開。
玄澄眉頭微皺,怎麼都重來一世了,還是改不了咬人的壞習慣?
玄澄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乖,鬆開,我喂你喝藥。”
床榻上的人並不配合,玄澄左手指尖在少女的唇上按了按。
很軟,想親。
玄澄眸底一片墨色,夾雜著些許欲色。微微附身,唇還未覆上,便對上一雙溢滿水光的杏眸。